史进一听气上心头:“好个大胆的贼寇,我不去捉他们,竟敢送上门来,取我兵器来,哥哥稍侯,等我拿了那两个贼寇再回来饮酒不迟。”
陆阳自后世而来,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将史进按回座位上,对那庄客问道:“我来问你,那朱武杨春带了多少人过来。”
庄客答道:“只二人前来,未见其他人手。”
“好,兄弟,咱们去村口走一趟吧。”
陆阳与史进携手来到村口,只见朱武杨春两人未带一兵一卒行至庄前,摧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史进英雄好汉,要是以刀剑相逼,他必与之拼个你死我活,但是见眼前这两个模样却没了主意。他望向陆阳道:“此事竟真如哥哥所说,莫非是能掐会算不成。”
朱武一听这话身子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心中想道:‘什么意思?难道这人之前便猜到了我有此计。不会吧,若真如此,怕不是孔明再世。’
陆阳看了他们一眼还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直接吩咐左右:“不知死活的贼寇,敢来请死,与我把他们捆绑起来,明日一并送官领赏。”
朱武神色一变刚想说些什么,一旁的杨春却忍不住骂了起来:“你这什么破主意,还妄称神机军师,今天咱们都得陷在这。”
陆阳见杨春想反抗登时出手,一把拿住杨春的手臂,只见陆阳微微一用力,杨春顿觉手臂酸麻,直接被陆阳按在地上。四周的庄客一拥而上将杨春绑缚,堵上嘴巴。
朱武见了连忙惊呼误会:“我们是来投降的,绝无反抗之意,大家不要误会。”
陆阳却说:“既然是来投降的,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今天吃饱了断头饭,明日送你们去见官。”
说完陆阳便一发手刀将朱武打晕。
“来人,将这二人送到后堂去,我先审审他们,看看还有没有同伙。”
陆阳吩咐众庄客将朱武杨春抬到后堂,对史进耳语道:“有些事情不能再大庭广众之下详谈,难免有人心怀不轨。”
却看陆阳屏退左右,先将杨春松绑,再掐人中唤醒朱武。二匪见眼下这形势心中也是一阵迷惑,不知道眼前此人意欲何为,连史进也是迷迷糊糊的状态。
“好了,外面人多眼杂,有什么话你们现在可以说了。”
这朱武有些看不明白状况,说句话为何还要把他二人抓到后堂,不过眼下没时间让他仔细思考,只得按照先前的计策行事。朱武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痛苦的说道:“二位明鉴,小人三人原本都是良善人家,只因被乡里豪绅迫害,为官司所累,不得不上山落草,我兄弟三人虽未有结义之举,却常羡桃园之义,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今陈达不听我二人劝告,冒犯好汉虎威,本就罪该万死,我兄弟二人不求好汉开恩放他一马,只求能将我兄弟三人一同送官,将来黄泉路上也有个陪伴。”
朱武言辞切切声泪俱下,一旁的杨春听了也是泣不成声。
史进看了大为感动:“哥哥,他兄弟三人如此情深意重,朱武杨春甚至愿意以命相陪,他们义气如此,我二人要是把他们送官,岂不是要让天下好汉耻笑吗?”史进是英雄惜英雄,好汉怜好汉。连忙伸手去扶朱武:“你们起来吧,我也不把你们送官,等会陈达也还给你们,只是记得,休要再触我史家村的眉头。”
朱武不肯起:“我等兄弟乃官府发榜缉拿之人,好汉若将我们放了,岂不是要连累你吃官司,还是把我们送官领赏吧!”
史进急忙道:“你等如此义气,我史进又岂是无情之人,怕个鸟的官司。”
陆阳从椅子上站起来拍手笑道:“神机军师,名不虚传。老人曾言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绰号。如今看来,此言果然不虚。”
朱武听了神色一凛,额头上出了细密的汗珠,藏在袖子下的手正在疯狂的扣着衣袖,但是脸上的表情却并未有丝毫改变。
只见陆阳慢慢的摇着八字步,绕着朱武杨春二人一边走一边说:“你知晓史进年方十九,最讲义气,见识又少,便定下了苦肉之计,不仅能叫史进放了陈达,还可以趁机与他结交。结交日久,难免要相互走动,一来二去便有了牵扯,若是此时有人告发史进勾结贼寇,那史家村便会面临灭顶之灾。”
朱武闻言大为震撼,连忙惊呼:“好汉明鉴,我等绝无此心啊。”
“且听我把话说完再解释也不迟。一旦史家村被定为通匪,便会立刻遭到官军的围剿,以有心算无心,史进就算可以逃出生天也只有一条路能走,那就是到你少华山去落草。这样少华山不费吹灰之力就铲除了华阴县境内最大威胁之一的史家村,还添了一个武艺高强的头领,就算没有人去告官,少华山和史家村成了朋友,对你少华山也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说的是也不是。”
朱武一脸无辜的说道:“好汉可以杀我,但绝不能辱我声名,再说了,就算此计再怎么高明,若九纹龙非是真好汉,那我兄弟三人岂不是一起陷了。”
陆阳点点头,对朱武表示肯定:“不错,此计能成,最关键的一点就是我这兄弟是真的看重义气。一旦他是装的,这苦肉计就是自寻死路。朱武,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不到绝路就不会把自己至于险地而不留后手,你很了解史进,所以你确定他见了你们兄弟之间情深意重就一定会放了你们,而且你也有后手。就算史进不放人,你的后手也会把你们救回去,让我猜猜,这个人不会是给史家村送货的猎户吧。”
朱武的面色终于绷不住了,他一脸震惊看着陆阳,声音颤抖着问道:“可是我寨中出了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