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清楚这个问题之前,我必须先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三叔到底是我的叔叔,还是一个利用我,视我为工具的下棋人。
有些事情就像藏在肉里的刺,别人不说,你就不会觉得疼,别人一说,就像是狠狠的拨弄了一下那个刺,你就会觉得疼,觉得不爽。
三哥没说之前,我倒真没觉得昨天的宴席上三叔有什么问题,可三哥说了之后,我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个问题。
为什么三叔明知道那饭局会有危险,他还让我去。
为什么三叔在电话里一点也没透露关于赵金虎也在的信息,让我提前做准备。
当然,我还是那句话,我不能那么武断就靠这一件事,就判定说三叔想害我,这对三叔不公平,对我也不公平。
但我可以肯定,三叔有很多秘密并没有告诉我,也正是因为这些秘密,让我们之间的裂痕越来越大,越来越深。
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其实是沟通,是敞开心扉,只是三叔不懂这个道理,我也不懂这个道理。
三哥的话让我思考了很久很久,以至于于仁在后边拍我好几下,我都没有反应。
于仁怒了,锤了我一拳,我感觉我被锤出了内伤。
我咳嗽着回头看向于仁,问他是不是要死啊?使这么大劲,干什么?
“发什么呆呢?三哥叫你进屋。”
我低着头,夹着包,跟于仁走进了身后的,一进去一股浓浓的廉价感扑面而来。
这个有着最复古的装修,最复古的模式,无数的夜莺坐在门口,盘着腿大眼瞪小眼的盯着我们,他们身上的香水味就像油漆发霉了一样。
漂白的脸蛋上,是火焰一般的红嘴唇子,又红又油,我看了看于仁,这小子满脸写着白给我都不要。
在夜莺的注视下,我们走进了三哥的办公室,如果说那也算是办公室的话,那应该是全世界最破的办公室。
一个很有木头味的桌子,一把椅子,一个烂沙发,组成了这个办公室的全部,三哥懒洋洋的瘫在椅子上,张开双手对我们说“看,这就是我的全部身家,一间又烂又破的,这就是你三哥的实力。
从今往后,这地方也有你们两个的一杯羹了。”三哥站起来,带着我俩又参观了一下别的地方,包括员工宿舍,包间,豪华包间,还有里的仓买,更让我吃惊的是,这里的一瓶水竟然敢卖8块钱。
这这干脆抢钱多好啊。
三哥很耐心的告诉我“来这里的人,要么是充大个的,要么是真有钱的,我不管他们是哪个,他们都会掏钱买我们的产品。
王浪这就是我跟你说的,什么叫变通,看这样的一瓶酒,在外边最多3块钱一小瓶,我们把这个酒兑上果汁,加上冰块,填上柠檬片,放在一个好看的杯子里,就可以卖到10块钱一杯,3块钱的成本,10块钱的利润,你说这样的生意不会发吗?”
我轻轻的点点头,我清楚,这样暴利的生意就像一个黑漆漆的大洞,洞里有无数想发财的人前仆后继往洞的深处走去。
人们都想拿到洞底下的金银财宝,所以更为惨烈的竞争就开始了。
钱越多,斗得也就越激烈。
如果说,两个人可以因为一块钱互相辱骂。
那就可以为了一百块互相厮打。
能为了一千块钱,互相厮杀。
为了一万块钱,要了对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