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婶,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二狗之所以要被斩头,是因为他杀人了,他杀了桂音班的春香。”陆路无奈的解释道。
“小陆,我知道你是读书人,有大能耐,这是,这是我的棺材本,你就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就放了我家二狗吧。”张婶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袋子,里面是沉甸甸的铜钱,拉着陆路的大手就将板材本放了上去。
“哎,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陆路叹了一口气,看着头发花白、满脸沟壑的张婶,最终无奈的说道:“这样吧,张婶,这钱你先拿着,我回去看看,看看能不能让......”
陆路还没有说完,就听到隔壁院子里有人在喧嚣,接着又听见绣娘惊慌失措的声音。
陆路一听,立马向外面跑去,出了屋子后,喧嚣声便更加清楚了,就听到一人嚷嚷道:“陆明远哪去了!你们将陆明远藏到哪儿去了?”
随后就听见陆母颤颤巍巍的说道:“各位壮士好汉,你们找我儿子有什么事儿么?”
“找你儿子有什么事儿?”其中一个看似领头的大汉有些不耐烦的反问着,随后又说道,“你不知道你儿子在外面都做了什么吗?”
陆母摇了摇头。
这时,有一个偏廋的壮汉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手中还拿着一只大闸蟹,说道:“头儿,这伙食不错啊,看来今晚有口福了。”
“大闸蟹啊,这么肥,看来今儿这次是来对了啊。”另一位偏矮一些的壮汉说道。
出了屋子,陆路就看到自家院子里有几个大汉,还在那儿肆无忌惮的动动这个,看看那个的。
陆路左右看了看,在一米不到的井旁,看到了一根用石头压着的木棒,看那粗细,看那长短,应该是准备做锤子把的吧。
陆路二话不说,抄起那锤子把,就快步的向自家院子里走去。
出了张婶家的大门,正好看到有两个人在巷子口里鬼鬼祟祟的,时不时向这面张望着,那两人见到陆路后,顿时抱头向一旁躲去。
可尽管这两人躲了起来,但看那肥胖的体型,陆路一眼就知道是谁了,陆路轻蔑的一笑,还真的是贼心不死啊。
“老东西,我告诉你,你儿子在外面胡吃海塞,花天酒地,欠了一屁股债呢。”
“不可能,不可能,我儿子一直在姑苏城读......”陆母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那一脸凶相的壮汉。
“头儿,别跟这老东西废话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快,老东西,快还钱。”
“壮士,我儿子到底欠了你们多少钱啊?”
尽管陆母不相信陆明远会在外面鬼混,但还是准备拿钱消灾,就像上次那样。
这平安坊啊,后坊还稍微好一些,这前坊啊,那真的是乱的很啊,像这种地痞流氓敲诈勒索的事情,时有发生。
这不,眼看就要过中秋了嘛,这群地痞无赖便出来打点牙祭准备过节,昨天陆母去采桑树叶的时候,就听说钱婆子家也进人了。
“什么!一百两银子!”
本来陆母有了陆路给的五两银子,虽然看病买东西花了一些,但陆母多少还是有些底气的,但没想到对方狮子大开口,一开口就是一百两银子。
“壮士,你们是不是弄错了啊,怎么会这么多。”陆母焦急的问道。
“多么?这还是其中一个单子,还有好几单呢。”一个稍微矮一些的地痞无赖说道。
“老三。”领头的地痞瞪了那个无赖一眼后,看了看陆母,又看了看站在门边瑟瑟发抖的绣娘,说道,“没有钱?”
几两银子,陆母咬咬牙也就给了,毕竟这些地痞无赖不是那么好惹的,到不是说他们有多大能耐,但经不住他们暗坏啊。
年前,卖袜底酥的老张,便将这群无赖给告了,但这群无赖蹲了几天大牢便出来了,于是这老张家就不得安生了,不是鸡丢了,就是柴火被人给点了。
都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老是这么暗坏,谁受得了啊,最后老张是求爷爷告奶奶才将这群无赖给打发走啊。
见到陆母那表情,那个偏廋的无赖看了一眼躲在门口的绣娘说道,“没有也没关系,我看这小娘子就不错,细皮嫩肉的,卖到青楼,准能卖个好价。”
说完,就要用他那咸猪手去摸绣娘那白净细腻的脸蛋,本就被这群地痞无赖吓得六神无主的绣娘,见到向她靠近的大汉,顿时腿软的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