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颗心脏蹦蹦跳跳返回各自的箱子，十孔心脏留在原地一声叹息：“你刚才其实猜错了很多东西。但也可以理解，毕竟只是几秒的画面，信息有限。但偏偏歪打正着，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蒋馨也不好催促，省得再出什么意外。她不服气道：“他哪里猜错了，我想来想去挺有逻辑的啊？”

而且剧情并非毫无根据，九龙夺嫡不就是同样的道理吗？

十孔心脏的声音透着疲惫：“我确实杀了自己唯一的儿子，但动手时并不清楚他是我的孩子。”

蒋馨和李若虚对视一眼，静等下文。反正他们已经没危险了，听一段故事也不会耽误多少时间。

十孔心脏的声音转低：“在我年轻时其实很穷，和某个很普通的姑娘倒是私定了终身，可几千块的彩礼都拿不出来。我当时和她说，在家乡等我，我去外面干一番大事业。

这一走，就是十年！

因为自己做的都是不合法的生意，我在血与火中确实打拼出大量财富，但已没有回去面对她的勇气。于是让手下人去打听，得知她早已结婚生子后便不再关注家乡的消息了。”

李若虚联系他之前的话，猜测：“然后那个女人结婚时其实已经怀上你的儿子！儿子后来还在无意间加入你的犯罪集团，又因为争权被你杀害了？”

十孔心脏苦笑：“我确实很喜欢权力带来的掌控感，但并不沉迷。当初我手中最赚钱的是地下药厂，制做的‘快乐粉’销路极广，日进斗金。某一天，警方忽然就把我手中所有的地下药厂都抄了！然后我暗中排查，发现有警方的卧底！”

我凑！

蒋馨和李若虚同时意识到一出巨大的悲剧即将上演！

十孔心脏：“你们没猜错，她的孩子，我的儿子是警方的卧底。但我不知道啊，不仅亲手将人折磨三天才弄死，还让手下带着他的头颅，扔进了他们家的院子里！我当时仍不解气，想让手下将他全家都杀个精光。

最后一次确定地址时，我才隐隐记起有些熟悉。之后叫停杀手，又再打听……才知道她和丈夫之间只是为了躲避流言蜚语的形式婚姻，她……一直都在等我回去！而我杀掉的，正是自己的亲儿子！”

果然是人间大悲剧！

李若虚道：“那最后杀你的按摩女是你儿子的妻子或女朋友？”

十孔心脏又沉默很久，叹道：“当初她生下的是龙凤胎！”

我的天！

蒋馨和李若虚对视一眼，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人生总有各种各样的悲剧，但你是悲剧他妈给悲剧开门，悲剧到家了啊？

在那个团伙老大的世界，他的初恋结局如何，女儿的结局甚至都不能细想。越想越悲剧。

“我讨厌命运，讨厌人生。他本来应该是我的骄傲，我却……后来又……唉！”十孔心脏叹道，“所以我心中的执念其实是滑稽，命运真的很滑稽啊！所以，我才因为你的话，不能再对你们下杀手！”

两人到这时都明白了。

李若虚说两人是他的孙子孙女，再不靠谱但总有一丝丝可能性。

哪怕这种可能性无限小，但在杀掉亲儿子又被亲女儿杀掉后，十孔心脏都已没有勇气再赌一次。

因为命运是很滑稽的，它可以滑稽一次两次，就可以再滑稽三次四次。

他的执念并没有破掉，就像李若虚说的一样。执念如刀可劈斩，李若虚的谎言则形成另一把滑稽的刀，将来刀抵住了。

至于十孔心脏活着时确实因为枪伤再无法生育，但其实已非重点所在。

李若虚确实没猜对，但至少他猜测的故事同样很滑稽，也算错有错招！

蒋馨还有一事不明：“你所化血肉墓碑内部的通道，为什么组成个小猫脑袋的形状？”

“小猫脑袋？”十孔心脏声音带着一丝诧异，淡淡道，“我和初恋都属虎。我叫她虎妞，她叫我虎哥。后来在我没成为大老板时，手下人也称呼过我一段时间的虎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