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水汽弥漫,荒一蛋眼中到处都是水珠。
水珠之中,藏着一刀。
荒一蛋下意识卷起尾巴想要扫向李栀,可是它的尾巴已经断了,还在向外喷着黑血的断尾徒劳无功。
它的四指蛟爪向下抓向李栀,没料到李栀身影破碎,破影闪居然向左边闪了一下,乘势一刀对准了荒一蛋的蛟爪。
一阵金铁交织的响声,荒一蛋爪子上黑血如箭一样喷射而出。
“太浅!力气太小!”李栀很不满意,他身如陀螺,冲向天空。
他在空中转着圆圈,每一圈都在加强自己那一刀的力量。
技击,九转沉沦刀!
以从天而降的力量加上旋转的加持,可以将一刀之力,增强九倍!
天空之中,随着李栀的旋转,屠荒在空气中的影子越来越虚幻。
到第九圈的时候,荒一蛋的眼里只能看到一线!
一线而过,荒一蛋的四指蛟爪,变成了二指蛟爪!
“吼!”荒一蛋身上鳞片燃起火焰,向着四面八方无差别飞出。
看着那天火流星擦身而过,李栀脚踩云端,居然站在空中。
“这是。。。风灵根?怎么可能?你会用水灵根秘技,会用木灵根秘技,还能够驾驭风灵根真炁!你难道是多灵根修士?”
荒一蛋不敢置信,它不知道刚才它的弟弟荒三蛋比它还要震惊。
荒一蛋面对的起码是一个疑似多灵根的人类,而荒三蛋刚才面对的却是一个多灵根的黑猫!
而且荒三蛋真的算是死不瞑目,它至死都不会相信,它会被一只黑猫用土灵根贯穿逆鳞。
荒一蛋口吐黑烟,那黑烟将它身边百丈笼罩。“秘技,烟障缠身!”
浓浓黑烟将大海上空变成了黑暗的世界,凡是步入黑烟范围,目不能视,只能无头苍蝇一样混乱。
恶蛟的眼睛能够在黑暗之中准确看清,所以说,黑暗就是恶蛟的主场。
“你觉得你很聪明?秘技,飞轮。”黑烟之中,一道金色车轮形状的影子飞速旋转,划破了荒一蛋的鳞甲。
荒一蛋看向飞轮飞出的方向,几乎在同时,又从相反的方向飞来另一道飞轮。
紧随其后的,是成百上千道飞轮从四面八方同时飞来。
那些飞轮只能在荒一蛋的鳞甲上留下白痕,可是那些飞轮真的很碍眼啊!
荒一蛋一声吼叫,驱散了黑烟。
娘的这黑烟不仅没有困惑李栀,反而让自己看不清对方。
怎么可能?难道对方的眼睛也能在黑暗之中看到东西?
这次荒一蛋还真是猜对了,李栀那天漏之人的奇异体质,让他的动神望炁远超常人。
恐怕在目力这件事情上,除了刚刚开了火焰的杨铭以外,没有人能够比得过李栀。
“怎么?不躲起来了?”李栀脚踩云端,笑眯眯地看着荒一蛋。
荒一蛋那双竖瞳眯着,它在想该如何对付李栀。
如果自己使用杀伤性极强的秘技,那么李栀就会立刻跳入海中,借助海水来抵消自己秘技的威力。
如果自己使用灵动性的秘技,那么李栀又可以轻易躲过,伺机反击。
如果自己贴身用肉体力量与他对抗,他一身所学都是妖皇亲授技击,更何况他手中还有那把屠荒。
憋屈!真的是憋屈啊!
荒一蛋明明可以一口龙焰将李栀烧的尸骨无存,可是它办不到啊。
想了一会,荒一蛋突然计上心来。
“我杀不死你,那我就去胡家铺子!我能杀一个是一个!”
荒一蛋说完,转身就要飞回胡家铺子。
那边荒三蛋已死,剩下两千左右的安东军和胡家众人。
荒一蛋如果突然飞回,趁其不备,恐怕一口龙焰下去,这些人不会有人幸存。
“你去吧,看你飞得快,还是我天女木兰花瓣传递信息快。”李栀笑着从怀里拿出几片天女木兰。
“只要你飞离我的视线,我就传递信息,让他们布好陷阱。等你露面,就万箭齐发。对了,秦章也在那里,你不怕他,你就回去吧。
留在我这里,你有机会杀我。飞回去,你定然丧命!”
恶蛟荒一蛋实在想不出要如何对付李栀,明明对方修为比它低很多啊!明明对方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
“秘技,火龙爆裂!”
荒一蛋身边火焰腾起,又是无数条火龙冲向李栀。
那些火龙曾经将黑石滩击碎,这些火龙是荒一蛋手中速度最快的秘技。
李栀身影破碎,脚下踩着白云。
一朵朵白云破裂,一个个李栀破碎。
那些云越来越靠近,那些火龙越来越快。
天边流星,火龙从天而降。
海上渔民,胡家铺子安东军,四周千里以内,凡是有灵智生物尽皆抬头。
白日焰火,天降火龙。
有人跪在地上,向那天上祈祷。
云层赤红,整片天空如同火烧。
火红的云层盖住了千里,一道白光从地面冲向天空。
一道白光在赤焰火龙之中一往无前。
一道白光在千里火云之中冲出血路。
在那白光之后,是黑雨!
黑色的血雨从天空洒落,天空的云在发出痛苦的哀嚎,每一滴黑血都如同酸液一般溅射。
“秘技,雷枪!”
李栀手中屠荒直突,如同一把钢枪。
他浑身上下雷光暴起,白色的光芒变成一道雷。
轰然巨响,震动千万里。
那道逆天而行的白光,撕裂了荒一蛋的后背,一大块皮肤被雷电交加电得粉碎。
一片血肉变成肉泥,荒一蛋剧痛之下,丧失意志,一条诺大的恶蛟在空中翻滚。
荒一蛋不停翻滚,自己的身体撞碎了火龙,撞碎了云层,撞入海水之中。
一大片海水被染成了黑色,那片黑色弥漫,无数海鱼被毒血侵蚀,等到那些海鱼尸体浮上海面,只剩下了一串鱼骨。
“吼!”荒一蛋被含有盐分的海水刺激,惊醒过来之后,再次飞出海面。
李栀半蹲在荡然无存的黑石滩上,气喘吁吁。“失算了,还以为一击雷灵根秘技就能要你性命,你比我想象之中,要命硬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