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师傅,这你可冤枉我了,要说一伙,我跟小梁才是一伙的,我跟他认识比你还早呢。”
哦?这倒是大出石国良的意外。
“你个大厂长,怎么会认识他?”
“这事说来话长,不信你可以问问小梁,他可是我亲自点将,从他村里要过来的。”
石国良更加意外。
同时意外的还有偷听谈话的黄秋艳。
苏厂长这话太让她震惊了,难道未婚夫的招工指标不是通过胁迫宋村长要来的?
苏厂长笑得更爽朗了:“石师傅是不是觉得你发现了人才?
没想到这个人才早让我发现了。
我去梁家河砖厂检查,认识他的,就点了他的将。
当时宋村长没说什么,但是后来宋村长专门跑公社找过我一次,他不想放人。
看来宋村长也发现自己村这个人才了,要求留下他管理他们村的砖厂。
但是我没答应,坚持把他要过来了。
你想想我好不容易挖来的人才,会阻挠他这么好的发展机会吗?”
石国良挠挠头,不禁有些不好意思:
“原来咱俩也是一伙的,我还以为咱们是敌人呢。
对不起苏厂长,我这人直来直去,性子急,说话莽撞了,你是大领导,别介意啊!”
苏厂长哈哈大笑:
“咱俩是一伙的,我怎么会介意。
这两天我找小梁谈谈,听听他的意见。
因为几位领导没统一意见,所以我还没跟他谈呢。
要学车的是他,总得先听听他本人怎么说。”
俩人的这一番对话,让偷听的黄秋艳直接傻了。
刚才的话信息量太大了,一下子颠覆了太多的认知。
令她既震撼又感到欣慰和欣喜的是,苏厂长原来跟未婚夫很熟!
怪不得刚进厂那会儿看到未婚夫坐在苏厂长的办公室里,相谈甚欢呢!
当时自己还误以为他在状告孙玉业!
立时感到很心疼,自己真的是冤枉他了。
另外就是未婚夫进厂不需要用招工指标,而是苏厂长亲自把他要过来的。
苏厂长是从大城市挂职过来的机关干部,他把自己的未婚夫当人才,亲自点将,等他挂职结束,走的时候肯定得把未婚夫带上啊!
刚进厂看到他的时候,还以为他跟自己一样,通过胁迫宋村长得来的。
还把他看成是卑鄙小人呢!
想到这里黄秋艳有些想哭,觉得自己太冤枉未婚夫了,这让她心里很难受。
其实当初她也没想到父亲会用那样的方式去胁迫宋村长。
只不过就是自己太想当这个工人了。
当听说宋其果被迫离家出走,在村里都待不下去了,然后宋村长托人来要那一千块钱,并告知招工指标也要收回的时候,自己确实受不了那个打击。
那种一步登天没登上去半空掉落下来的感觉,谁摊上也得不想活了。
父亲也是为了自己,才不得已去找宋村长的。
要是还有别的办法,谁愿意那样干啊。
就跟耍无赖似的。
思前想后,越想越觉得未婚夫是个真正的好人,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正人君子。
一肚子的千言万语,她再也无法一个人承受。
晚上回到家里,把这些事原原本本跟父母说了。
希望爹娘给自己拿个主意,怎么才能弥补对未婚夫的歉疚之情。
更重要的是,自己没白没黑的,就是老想着他。
一时半刻见不着他,心里就难受,就想得厉害。
黄秋艳这也是逼急了,受不了相思之苦,也顾不得说出这些心里话的羞怯了。
黄发财两口子听完闺女的叙说大为吃惊。
也跟着辗转反侧失眠了。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父母告诉闺女,他们老两口商议明白了。
这门亲事,还有破镜重圆的可能。
毕竟俩人见了面都要笑笑,心里会热乎乎的,说明小仓一直就没忘了自家的闺女。
而且黄发财看得很明白,包括小仓家所有人和亲戚朋友,每个人都看中了自己的闺女。
订亲的时候那个满意就不用提了!
甚至有的亲戚都说漏了嘴,说大仓能娶上这样的好媳妇,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我跟你娘买上礼物,今天就去梁家河,跟亲家母把这事透开。”黄发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