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新刚开过来,看到抬木头的都已经在那等着了,而自己的师傅却迟迟不来。
等了一会儿他手痒痒。
打量打量两边的木材堆放得比较开,中间的过道很宽,他感觉自己也能倒进去的。
于是吆喝那些孙子站远点,他要倒车了。
吴新刚开车往前走毛手毛脚,一旦倒车更是云里雾里,老是打反方向。
上车之前看好是奔着那堆木材去的,其实离题万里,而且也不会半联动,一脚油门就往后窜。
轰!
一屁股倒在了墙上。
还好没撞着人,也没把墙给撞倒。
只是这一猛烈的震动,让旁边一根斜靠着的粗大木料产生松动,然后慢慢朝这边歪倒过来。
所有人都惊魂未定地看着车后边,议论纷纷,谁也没注意旁边慢慢倾倒的木料。
包括隐藏在一堆木料后边的孙玉业。
梁进仓好几天就发现这货有这毛病了,有事没事就像防贼似的偷着盯梢,鬼鬼祟祟,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严密呢。
今天也是以为自己藏得很隐秘。
只是不知道身后一根粗大的木料正在慢慢倾倒,朝他砸来。
梁进仓一直不经意瞟几眼,关注着他呢。
突然看到木料正在倾倒,砸过去的位置正冲着孙玉业。
这要砸上基本就是一滩肉泥。
虽然这些天这小子比酷吏还坏,但毕竟人命关天,千钧一发之际梁进仓也忘了自己一直在恨着他。
奋不顾身纵身一跃冲过去,猛地把他推翻出去。
木料同时轰然砸下。
虽然梁进仓在推出孙玉业的时候自己也努力闪开原位,但木料依然擦过他的左腿。
孙玉业滚出去好几步,木料轰然倒地,梁进仓噗通坐在地上。
裤子还剩一条腿。
幸好已是初冬,里边还穿了一件绒裤,要不然就走光了
梁进仓倒在地上,疼得冷汗直流。
孙玉业趴在地上,盯着那根砸在原地的木料,吓傻了。
这要砸上,自己立马就是一滩肉泥。
然后他才看清把自己推开的人,居然是梁进仓!
更让他大吃一惊的是,梁进仓另一条腿没了。
因为梁进仓穿一条黄裤子,他看到梁进仓的下半截只有一条黄色的裤腿,另一条腿,没了!
“小梁,小梁你一条腿没啦——”孙玉业扑过去,放声大哭。
那群孙子这时也跑过来,一个个吓坏了。
梁进仓强忍疼痛,一把推开这个混蛋乌鸦嘴:“你才一条腿没了呢!”
孙子们轰一下大笑起来。
别说,乍一看还真以为梁进仓只剩一条腿了。
孙玉业大呼小叫,忙前忙后伺候着,把梁进仓送到医院。
到哪里褪下绒裤一看,隔着两层衣服还蹭掉了一溜油皮,还好是顺着腿擦下去的,要是砸在腿上,骨头早碎了。
医生给擦了紫药水。
孙玉业看着医生给小梁处理伤处,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也不知道什么滋味了。
这些天自己老是祸害人家,人家不记仇,还救了自己一命。
换了自己,做不到舍命救一个仇人。
想想自己干的那都不是人事儿。
再说人家根本就没得罪自己什么啊。
为什么祸害他一天比一天来劲了呢?
都成主要工作了。
现在再回头想想,孙玉业惭愧极了。
趁着没人先跑厕所里抽了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然后还在琢磨怎么才能让小梁打自己一顿出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