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现场的主战派大臣们,也都是脸色难看,一声不吭。
“呵呵……”
赵楷轻轻摇头,淡淡的笑声打破了这垂拱殿内死一般的沉寂,轻轻吐出了一句话。
“贰臣贼子,荒唐可笑。”
时立爱:“???”
不只是他,就是垂拱殿内的大宋群臣们也是一脸愕然。
旋即,却听这位一身甲胄、身姿挺拔的青年长笑而起,满脸的戏谑与嘲讽,看着这个年近六旬的老匹夫,继续说道:“同中枢门下平章事时立爱……执宰之位啊!阁下与禽兽为伍,得有此位,也算是苦尽甘来!”
“你,你……”
时立爱脸色一点一点地涨红。
“时立爱,你我虽同为汉人,但生在辽国,世受大辽国恩……若本王没记错,当年大辽就算有亏待与你,但却也给了阁下太子少保这一体面誉官!可……面对劫掠成性、贪婪凶残的金人,辽人汉臣中如刘彦宗、张元与你时立爱诸人又作何为?纵然尔等不愿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却也该守护我泱泱华夏之衣冠道统,怎敢在这青天白日下,奴颜婢膝、狼心狗行于金人朝堂之上……”
“你……你,住口……”
刚刚嘴皮子那叫一个利索的时立爱,在这一刻,已然脸面涨红,眉目间满是惊怒、羞愧,以及各种复杂难言之色……
”苍髯老贼,尔等枉为汉人更枉为人,自甘堕落,与禽兽异族为伍,还敢在本王面前枉称什么天命运数?”
“皓首匹夫,今天日昭昭,人心灼灼,待他日汝命归九泉,又有何颜面对汝家列祖列宗与大辽九代皇帝?!”
“你,你住口!我,我等也是为了百姓能免遭兵戈铁马生灵涂炭,我等读书人如此,乃是为了苍生百姓,读书人之事,岂能说贰臣贼子……”
时立爱额头青筋条条绽起,试图强行狡辩。
然而痛骂老贼的赵楷岂能给他反嘴狡辩的机会,当下立刻大喝一声——
“住口!尔等老贼,无君无父无法无天,不当人子罪孽深重,万民唾弃天地难容,我从未见过如尔等这般厚颜无耻、数典忘祖之人!”
“你,你……”
此时此刻,彻底坐不住的时立爱猛地起身,颤颤巍巍地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赵楷,嘴皮子不住地哆嗦着,“你,你胡说,你胡说……噗!!!”
话还没说完,这个老东西一口恶血仰天喷出足有丈高,蔚为壮观,令人仰止。
啪嗒。
他直接向后摔倒在地上,脸色青白,气息奄奄,但依旧对着赵楷怒目而视,努力地伸手指着他,嘴皮子一张一合似乎还想说什么的样子……
听到这边的动静,殿门外面几位护送时立爱过来的金军侍卫立刻冲了进来,一脸惊怒地将地上的时立爱搀扶起来,其中,一位明显职位不低的小将军噌地拔出了刀,然而,同样瞬间出现的还有数十位禁军高手,把他们几人团团围住!
“请吧……”
听刚刚那一通骂听得无比酸爽的宰相何栗站了出来,冷笑着对还苟延残喘的时立爱和几名金兵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