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方胜摇头回答。
听到没有状纸,中年捕快眉头一皱,面露难色。
“抓捕人需要县尉大人下发逮捕令,你们没有状纸,我很难上报啊。”
“这样吧,我认识一个讼师,文笔如刀,为人厚道,你提我的名字,托他写份状纸。”
中年捕快多云转晴,面带春风。
“今天时辰也不早了,你先回去,明日带着状纸过来找我,你看怎么样?”
听完这番话,方胜心里一沉,整个人彻底清醒了。
果然,不管在哪,情况都一样。
心里稍加思量,方胜下定了决心,人也冷静下来。
既然你不给我一个说法,那我就自己找一个说法。
“请问大人此处可有纸笔?”
“哦!”
中年捕快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你想要自己写?”
“是。”
“纸笔虽有,但都是公家的。你要用的话,也不是不行。”
“得加钱!”
“全凭大人吩咐。”
方胜正色道。
中年捕快神色稍缓,拿出纸墨笔砚,摆放在桌上,看了看天色,跟旁人笑道。
“快要放衙了,张老弟喝茶喝茶。”
方胜点头道谢,提笔蘸墨,文不加点,一挥而就。
不一会儿,便将状纸和笔墨费一齐递过去。
“劳烦大人费心了。”
“好说好说。”
中年捕快熟练的接过来,状纸都没看一眼,便笑着说道。
“你且先回家,有了结果,我自会通知你。”
闻言,方胜脸上恰如其分的露出一丝喜色,道了声谢,才带着妹妹离开。
等方胜二人消失在视野内,中年捕快瞬间变了脸色,银钱收起,状纸直接丢到一边。
“刘大哥,你这是何意?”
看到此等动作,年轻捕快忍不住开口问道。
“证据确凿,又有状纸,回头上报后,直接抓人不行吗,还能为民除害。”
“张老弟,你还是太年轻了啊。”
刘姓捕快摇摇头,感慨道。
“我看你初来乍到,又长你几岁,教你一招。你可知在这官衙当差,最要紧的是什么?”
“不知道。”
张姓捕快摇摇头。
“还望刘大哥指点一二。”
刘捕快笑了笑,伸出四个手指。
“无他,四个字——消息灵通。牛二,一个泼皮而已,我想怎么治就怎么治。”
“可他前几天在长乐坊赌输了一大笔银子,若是这时候把他抓起来,回头金爷要钱,你给他顶?”
张捕快眉头紧锁,没有言语。
“好好悟吧。”
刘姓捕快顿了顿,举起茶杯一饮而尽,饶有深意的说道。
“官衙当差水太深,你把握不住。”
就在一老一新两捕快交流人生经验时,没有人发现,方胜转身的时候,眼角余光一撇。
瞥见了那飘落中的,一纸状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