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酒肆。
简简单单。
两个小桌,八个板凳。
一破茅草屋。
此刻,其中一桌围了五人。
五人面前皆是大碗。
三四坛酒摆在脚下。
喝酒声传出很远。
按照座位,依次是刁志新,陈华,董柏,林开诚,郁玮。
刁志新一碗酒下肚。
抱怨道:“真是好没意思,本来在总舵待得好好的,却被叫来这偏远之地。”
“偏远也就罢了,至少还有个清源镇可以消遣,谁知上头还命令我们不准去。说什么以免打草惊蛇,这这这……”
“这等鸟毛差事,老子真是再也不想接了。”
陈华也多有不满,跟着附和。
“就是,那通远镖局早就被吓破了胆,连门都不敢出,哪里还需要我等这般看守?”
“要我说,教主大人属实是大题小做。”
在场几人皆是一惊,然后低下声来。
董柏:“嘿——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连教主都敢编排,不要命了么。”
“教主英明神武,岂是咱们能够议论的。”
林开诚:“但凡有人到上面说一句,你就吃不了兜着走。”
“嘘——”
陈华心里惊慌。
却故作淡定的摆手。
“呵呵,不要当真,不要当真,随口一说罢了。”
“来,喝酒,喝酒。”
郁玮往地上吐痰。
叫骂道:“呸,这酒喝的没甚滋味,连个女人都没有。”
陈华眼睛直转,嘿嘿笑道:“要女人还不简单,附近乡村之中肯定有良家姑娘,以我们天狗教的大名,给他们点钱娶他们女儿做夫人,他们难道还不肯?”
董柏不由瞪大了眼睛。
“这……不好吧。”
陈华不以为然。
“哪里不好?我看好的很,咱们又不是横行霸道,强抢民女。咱们给钱明媒正娶,何错之有?”
“董老弟,你这年纪轻轻,毫无霸气,何必来这天狗教之内任劳任怨?”
董柏:“……”
“陈兄误会我的意思了。”
“我的意思是,咱们天狗教一向霸气,还给钱,这不好吧?”
“说出去,岂不是凭空堕了教主的威名。”
陈华:“……”
对不起,是他草率了。
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狠厉。
谁知,身边的比他还狠。
开口就是人也要,钱也要。
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其他几人见此,都是哈哈大笑。
“啊这……”
“哈哈哈。”
“董老弟真是妙人啊。”
“陈兄也真是的,你怎可轻看其他弟兄?”
“难道董老弟长了一张忠厚老实的脸,你就以为他是忠厚老实的人了?”
“要知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哈哈哈哈——”
茅草房里的何老头听到这些话,一张老脸上写满了担忧。
该死不死,他的老家就在附近。
还该死不死,家里正好有个到了年纪的闺女。
最近几年,也到了嫁人的时候。
偏偏这个时候,那天狗教有任务过来。
还想着找女人。
这要是真的被他们找到了,那……恐怕没个好。
然而,就在他多想的时候。
外面却突然传来冷笑。
“呵呵,你们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竟敢觊觎良家少女。”
“我天狗教威名赫赫,就是让尔等小人败坏了名声。”
来者正是荣青。
他翻身下马。
眼中冷冽。
明明是春暖花开的时节。
在座的五位天狗教底层教徒却感受到一阵寒冷。
鸡皮疙瘩接二连三地竖了起来。
眼中闪过疑惑。
“阁下也是我教中人?”
“既是同教中人,又何时轮到你来说教。”
“真是不可理喻。”
“谁不是仗着天狗教威名才加入进教,你别说你不是!”
荣青笑的更大声。
“我自小便被教中大人物收养,岂是尔等猪狗之辈可以相提并论?”
在场的几人都不是好相与的,并不会因为荣青嘴上说几句就漏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