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白下马敲门,为秦少白开门的竟然是金贵真。
“金老板,楼里有什么事吗?”秦少白关切地问着,同时,目光朝后院看去。
后院有金昭宁的睡房。
“没有,只是今天昭宁说心情不好,不想开门做生意。”
秦少白可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原因,他的心里真是对金昭宁无比地服气。
你说你这大小姐脾气也太大了吧,就因为自己心情不好,就可以关门不做生意?
先不说你们店里的损失,怎么得你也要为那些一直支持你们酒楼的酒客们想一想吧。
“金小姐为什么会心情不好?”宋慈接住话,“我刚刚在义庄,虽没有和金小姐交谈,但觉得她面色憔悴,莫不是病了吧。”
“没有,没有。”金贵真一边迎着两人上了楼,进了厢房,一边解释道,“宁儿是看到小丫头那么思念她的母亲,感同身受,一时也想起自己的母亲了吧。”
宋慈噢了一声,秦少白却是追问起来:“她母亲怎么了?”
“唉,秦捕头,你不要看宁儿像个男孩子一样大大咧咧,其实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六岁就死了母母亲了。”
“师父,你和这没有同情心的人说这些干嘛?”
三人抬头,门前站着的正是金昭宁,她手中牵着的正是赵月儿。
“我,我也只是关心你。”秦少白见金昭宁的确心神不定,眼中似乎还有泪光,不由地软了一下,没有出言戏虐。
“那多谢秦捕头的关心了。”金昭宁可是一点也不领情,“你们是来找月儿的吧,我把她带来了。”
秦宋两人这才将注意力转到赵月儿身上。
不得不说,秦宋两人都吓了一跳。
赵月儿已经洗漱干净,还换上了一件淡蓝的衫裙,里面是粉红的小夹袄,身子虽瘦小,脸上却是粉嫩粉嫩的,完全没有了一开始的那幅穷丫头的可怜样,反而,她那双大大的眼睛在发亮,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一种让人欣喜的生命感。
宋慈微微地抖了一下眉,还没想到要说什么,一只酥软的手已经握住了他的手:“宋伯伯,你是来接我的吗?”
赵月儿仰起脸来,那双灵动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宋慈,乌黑的眸子里闪烁着一种让人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宋慈竟是有一瞬间的恍惚,他连忙定住了心神,蹲下身子来:“月儿,赵伯伯实在不方便接你在身旁。”
宋慈的话还没有说完,那赵月儿的手已经松开,她低下头,盯着自己脚下那绣花鞋,眼泪竟一滴一滴地落在了鞋上。
“宋大人,你这样就不对了。”金昭宁现在大概是看不得赵月儿流泪,她一把将赵月儿拉到自己的怀里,对着宋慈就是怒目怼着,“月儿的爹爹是你的好朋友,她现在找不到爹爹,娘亲又遭受了那样的事情,你不把她带在身边当女儿一般养着,她还能找谁?”
宋慈可是没见识过金昭宁蛮不讲理起来的样子,被金昭宁一说,自己也觉得他这样扔下一个孤苦伶仃的小女孩子的确是罪大恶极。
但是,他的提刑府虽大,也只是一个别馆而已,那房子里除了一个看门的老头,一个人影也没有。
难不成,他天天带着这赵月儿出去查案啊?
目光流转,停在了秦少白的身上。
“那就让月儿去我家吧,正好婉儿也好多一个姐姐陪她。”秦少白算是读懂了宋慈的求救信号。
宋慈一口大气终于吐了出来,他重又拉过了赵月儿:“月儿,这位是南阳县新任的县令大人,他也是你爹的好朋友,他家里有一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妹妹,我们就住到他家去,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