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重生默默地跟在苏玲玲的后面,在迎新晚会现场周围打转。苏玲玲像是在刻意和他保持着距离,陈重生就觉得特别的别扭。
陈重生心想,与其这样,他和苏玲玲还不如不相识呢。他那么急着地想见到她,结果见了面,却难以回到曾经在岚城师院那样的日子。他不仅沮丧,还有一些懊悔。
真的是物是人非了吗?
没多久,迎新晚会会场陆续开始有人出来了,在他俩身边形成人流时,苏珍玲跟他淡淡地说了句“晚安”,就消失在了人流之中。
陈重生像个傻子一样,当他注意到路人向他侧目时,他才恍然从路旁的树影里汇入人流,回到了自己的寝室。
他匆忙地洗漱完毕,拿了一本书,躺在床上,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事实上,他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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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海洋带着迎新晚会的余兴,一进门就问:“陈县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陈重生听到“陈县长”,也颇有微词,“老冯,你可不可以别这么叫?”
冯海洋被陈重生冷冷一怼,讨了一个无趣,心里就不太舒服,“你这人怎么回事,我诚心尊敬你,才这么叫官位的。怎么,你是想让我叫你陈重生?”
“老冯,你比我年长,你就叫我小陈,我听起来,亲切。”
陈重生主张老冯这么叫,一来没有违和感,二来在北京这种培训高级干部的学堂里,一个县长的身份,应该属于位卑而让人瞧不起,这里的学员,随便拎出一个,还不是厅级、副部级,他一个县级,哪能和人家相比。
冯海洋很随和应了一句,“行,行,我就叫你小陈。”
陈重生把目光又移回到手上的书里。
冯海洋洗漱完了,倚老卖老的,嘻笑着趴在陈重生床上,头凑在他面前,瞟了一眼陈重生看的书名,“可以呀,开始自学老恩的政治经济学了。”
“老恩?什么老恩?”
“马恩列毛中恩格斯呀。”
陈重生鄙夷不屑地望着冯海洋,“老冯,你这么说不好吧?”
冯海洋一想,“也是。小陈,没有想到你还蛮正统的。”
陈重生一字一顿地说:“这不是正统,这是对一个伟大的思想家的尊重。”
冯海洋自觉理亏,“好,好。”
冯海洋把陈重生手里的书夺过去,压在床上,八卦起来问:“唉,小陈,老实交代,迎新晚会你去哪了?”
陈重生明显不愿承认,“没去哪里?我不是跟你在一起的吗?”
“睁眼说瞎话。”
“哪有。”
“哪有?我可是看见你出去了,而且是跟着一个漂亮的女人出去的。对不对?”
陈重生脸刷地就红了,表情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