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月九娘额上冷汗冒出，大声道，“我答应你！暗堂为你服务三年，你快放下她！”

“我信不过你！”

赢启手掌不松，冷冷的看着月九娘道。

“那，那你要怎么才肯相信？”月九娘立刻问道。

赢启翻手取出一枚丹药，在手中晃了晃，“这是‘血蛊丹’，你应该明白它的作用吧？”

“……明白。”

月九娘吸了一口气。

赢启将血蛊丹放在身边桌上，然后又翻手取出一柄匕首，在匕首锋刃之上，将自己的中指指肚划破。在血蛊丹之上滴入自己一滴鲜血，将其随手抛给月九娘，“吃下这颗血蛊丹。”

月九娘抬手接过，没有犹豫的仰头服下。

赢启静静不动，只是一手抓着黑衣蒙面女子，同时看着月九娘的变化。

也就是十几个呼吸之后，月九娘身躯微微一颤，额头眉心之中，缓缓渗出一颗血珠。

“不错。”

赢启左手一松，将黑衣蒙面女子放了下来。

“姐……”

黑衣蒙面女子立刻扑到月九娘面前，双目之中，泪水滚滚而下。

“不用这个样子。”赢启却是淡淡开口道，“我说过，暗堂只需为我所用三年，三年之内，我让你暗堂的实力至少增加十倍。到时候，我自然也会为你姐，彻底解除血蛊丹的作用。”

“呼！”

黑衣蒙面女子猛然扭头，一脸愤恨的瞪视赢启。

赢启也没有再理会她，而是转向月九娘道，“月九娘，你将暗堂目前的确实情况，汇报给我。”

“是。”

月九娘此刻却已经恢复，轻轻拍了拍黑衣蒙面女子的肩头，上前一步向着赢启道，“暗堂现在供养的刺客，共有352人，在暗堂挂牌的杀手，超过5000人，另外，暗堂在各城各地，负责刺探情报，经营各项产业的人手，共有8621人。”

“……”

赢启微微意外。

按照他之前在那个地下组织购买的资料，说是暗堂现在也已经没落，供养杀手不超过200人，挂牌的，大约3000左右，各地各处隶属于暗堂的人手，不超过4000人。

而现在从月九娘口中得到的真实情况，却超过了将近一倍。

“主人，可以发下你对暗堂的第一道命令。”

月九娘淡淡开口道。

“……不用叫我主人，以后暗堂内部，还称呼我‘赢……’直接称呼‘公子’即可。不要暴露我的身份。”

赢启道。

“是，主人。”

月九娘答应道。

“……”赢启看了月九娘一眼，微微一笑道，“月九娘，你也不用心中有气。你们暗堂出手刺杀我，还狮子大张口，要我一百万两银子……你扪心自问，我现在对你们暗堂所做的，很过分吗？”

“很过分。”

月九娘点了点头。

“……行吧。我需要暗堂做的第一件事，也非常简单。”赢启直接道，“暗堂应该有药师、鉴宝师之类，对于药草灵草见识较广的人才吧？”

“有。”月九娘答应道。

暗堂是做杀手生意的，负伤是家茶便饭，当然供养的药师不会少。而这些年这一行越来越难做，月九娘早已开始涉及各种产业，当铺武器铺什么都有，鉴宝师当然也不少。

“现在就开始，在各城各处调动相关人手，在各个交易场，拍卖场，药铺等地方蹲守，凡是没有见过，不明药效，新出现的药草，全部购买一份，然后将它们尽快送到东临城，两天之后，我会来查看……嗯，如果价格太高，那么就先画下药材样子，记下气味形状等讯息，等我看了之后，再做决定。”

“……”月九娘这次眼中闪出一丝意外，完全不明白赢启这样做的目的。

略略沉默，她方才开口道，“这恐怕要调动很多人手，还要付出不少的银两，对于现在的暗堂来说，是一个不小的负担。”

“……月九娘，你想要说什么？”赢启看向月九娘问道。

“钱。”月九娘直接道，“之前主人承诺给暗堂一百万两刺杀墨仁，现在墨仁已经死了，但主人只付了三十万两的定金。”

“……”赢启一时没有说话，想了想之后，方才开口向着月九娘问道，“你这么急着要钱，是为了什么？是心中有气，想要让我出点血吗？”

“主人要这么想，也可以。”月九娘淡淡道。

“……”

赢启看着月九娘，没有说话。

这月九娘的表现，似乎和他得到的资料描述，完全不一样。

这样的人，能够带领一支近万人的庞大组织？

她靠什么？靠一张不错的皮囊吗？

“我姐要的是外门积分！”正当赢启有些失望的时候，月九娘身后黑衣蒙面女子突然道，“如果不是因为急需外门积分，我姐根本就不会接了你的刺杀委托，去杀一个摩云宗外门执事！无论多少钱都不会！”

“……急需，外门积分？”赢启笑了，“月九娘，你是想要将哪个属下，送去参加这次‘启灵大典’吗？”

“……”月九娘看了赢启一眼。

这个少年明明只有十六岁，但心思之缜密，行事之阴险恶毒，远超她所知道的，所有相似年纪同龄人。

“我还有四个弟、妹，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月九娘道，“暗堂能有今日，能在四大临城站住脚，能成为四大临城仅存的杀手组织，有一大半的功劳，都是因为有他们。他们都是天才，暗堂已经拖累了他们很久，所以这次……”

“差多少？”

赢启直接问道。

“还差12万外门积分。”月九娘道，“如果主人愿意多帮助一些，那暗堂之后金钱上面的压力，也会小一点。”

“12万……”赢启想了想道，“暗堂这两天，就照我之前说的行动。他们四个参加启灵大典不够的积分，我来想办法……嗯，我会尽量多给你准备一些，缓解暗堂之后的压力。”

“多谢……主人。”

月九娘眼中喜色闪动，仿佛突然从一具“雕像”又活了过来，躬身向着赢启行了一礼。

赢启看了月九娘一眼，没有开口说话。

他不知道这四个人是谁，但看月九娘的表现，这四个人在她心中的分量极重，她也真心把四人当做自己的亲人。

赢启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亲人。所以他有点羡慕，这种被人在身后默默支持，为了你，甚至不惜去做自己原本不应该去做，超越了界线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