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居南靠海,刚过惊蛰便已经到了梅雨的时节。
雷声滚滚,电光如蟒,缠开阴沉的云海,扬州城内地势低洼之处尽成河泽。
急雨滚雷中,金翡湖的街上依旧热闹非凡,一朵青色的油纸伞,随着阵阵喧嚣来到了金翡湖最大的酒楼--玉燕坊的门前。
湖之一岸,尽数垂柳春花,在雨中跌宕。
站在玉燕坊前青色油纸伞下左凌天心情,如同雨中的落花上下飘浮,脸色好不精彩。
左凌天手持油纸伞,站在玉燕坊的门前,脸色有些尴尬,低头问刚到自己肩头的林黛玉:
“林妹妹,你确定来这儿?”
玉燕坊不仅是金翡湖上最大的酒楼,也是整个扬州最奢华的青楼,其中整个金翡湖上的画舫全部都在玉燕坊名下。
林黛玉反倒神色如常,进门接过小厮递过来的云绫绢布擦拭被雨打湿的地方:
“这玉燕坊可是整个扬州最奢华的地方,来这儿也不好吗?”
一旁的小厮接过左凌天手中的油纸伞,也是看出左凌天心中所想:
“这位相公,我们玉燕坊近日被萧家二小姐整个包下来做诗会,各家的公子小姐最近也都在场,今日我们也是歇业,只剩我们几个接待客人。”
小厮的一通解释也算是替左凌天解了疑惑,玉燕坊作为整个扬州最奢华额酒楼,如果仅仅只是做妓院的生意还不值得吸引扬州的达官贵人们来此大把的撒银子。
因此,玉燕坊大力把自己打造成雅居,其内装饰价值奢华,但是却淡雅异常。
左凌天放下心来,现在林如海醒过来后,整个人不说话把自己锁在屋子里。
估计心理面积不小,林黛玉知自己的父亲无事,便放心的带着雪雁同左凌天出门。
兜兜转转来到了玉燕坊。
左凌天慢步在林黛玉身后,细细观察玉燕坊。
名家字画似寻常之物排列在外,院子般大小的前厅中间空出一块三丈见方的池塘,其下水道直连金翡湖,现在哗哗的大雨从空出的池塘上落入玉燕坊内如同泻下的瀑布一般。
真奢侈,这是夜明珠吗?
左凌天看着玉燕坊的柱子上镶嵌着一颗颗发着微光的珠子,没见过如此珍宝的左凌天刚欲上手摸,就被雪雁给叫住:
“公子,小姐在前面等您。”
“额,好。”
左凌天十分郁闷的停住自己手中的动作,跟在了雪雁的后边。
林黛玉正安静地站在楼梯转口处,眉头紧皱:
“今天带的银子不是很够啊。”
“林妹妹。”
雪雁带着左凌天从后边赶过来,打声招呼,林黛玉有些扭扭捏捏的应了声:
“左哥哥。”
左凌天勾起嘴角:“还有烦心事?”
林黛玉看看窗外玉燕坊外的大雨,眨了眨眼晶,嘴唇嗫嚅,手指搓着素雪绢裙,略显纠结道:“左哥哥,我原本是做一次东道,请你在这玉燕坊里好好吃上一顿酒,可是今天带的银子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