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密谋除魏
随后数日,魏渊一行人马不停蹄,终于踏入了云州的地界。
云州城城门处,云州的官员们早已列队等候,为首的正是云州布政使宋长辅。
一见到魏渊的车马,宋长辅立马便迎了上来,南宫倩柔见状勒停了马车,向车内禀明了情况。
魏渊倒是也没有托大,主动掀开车帘走了下来。
宋长辅说道:“魏公,真是未曾料到,仅是兵马调动这等事,竟劳您大驾亲临。”
宋长辅拱手作揖,脸上堆满了谦卑的笑容,但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狐疑。
此刻的云州官员们,对镇北王失踪一事还毫不知情。
他们只以为魏渊此行,是为了云州与青州边界那支无故出现的兵马。
这在他们看来,实在是有些小题大做,云州这地界历来纷扰不断,些许乱军出没,实属平常。
朝廷纵使派人来查,点一个御使做为钦差就可以了,何至于要让魏渊亲至。
尤其是那些本就心里有鬼的云州官员,心里就更不踏实了,毕竟魏渊这人,那可是凶名在外的。
魏渊也没有做过多解释,反而是在人群中扫视了一眼,问道:“今日云州众官皆至,怎么少了杨指挥使。”
宋长辅闻言立马就告了他一状:“魏公有所不知,那杨川南自恃功高,在云州自成一派,向来不将我等放在眼里。
今日我等得知您前来的消息,立马派人前去请他,结果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不过他若是知晓您来,恐怕也会假装前来相迎,以示恭敬的。”
魏渊听后不置可否:“那就再派人去请他,兵马调动是都指挥使司的事务,总归是要问上一问的。”
宋长辅答应道:“是,我这便再派人去,现在还请魏公随我等来,云州上下官员得知您亲至,无不欢欣鼓舞,特备了一桌酒席,还请您务必赏光赴宴。”
魏渊摆了摆手:“酒宴就不必了,我这次来是有正事的。你安排人带我们前往驿馆休息就好,一切都等正事办完再说。”
宋长辅自是不敢强求魏渊的,劝了两句见他真的无意,就当头领着魏渊进城。
走着走着,宋长辅忽然想起什么,好奇地问道:“魏公,不知这位是……”
南宫倩柔他是认识的,此时见还有另一人,身着一袭青袍,不像是打更人衙门,或是当朝官员。
魏渊介绍道:“李明晖是云鹿书院的教习,四品君子境的修为,是这年轻一代的翘楚。
他有一个朋友,正是在之前的兵乱中失去了踪迹,便随我一同前来了。”
“原来是李大儒。”云鹿书院的名字,再搭上四品君子境的修为,顿时就为李皓,赢得了尊重。
李皓也笑着回道:“诸位大人客气了。”
可是在心里面,李皓却是在暗骂魏渊。
虽然他知道,这些官员说不定早就把自己的底细查得一清二楚,但总有个万一。
现在魏渊这么明晃晃地把自己的境界都亮了出来,要是人家真想干什么,岂不是能有的放矢了?
李皓甚至开始怀疑,魏渊是不是已经知道云州藏着什么猫腻,故意拿自己当诱饵呢。
云州的驿馆规模不小,宋长辅更是殷勤地安排了最大的一个院子给李皓一行人。
随后,他还想陪着一起等杨川南的到来,却被魏渊以有要事相商为由,客气地劝走了。
李皓也没闲心思陪着,结果却是被魏渊给留下了:“李先生且慢离开,不妨帮我参谋一下这云州之事。”
李皓皱了皱眉,试图推辞:“魏公,我就不必了吧?毕竟我又并非是朝中之人,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我可并不精通。”
魏渊却毫不在意李皓话中的暗讽,依旧笑眯眯地说道:“李先生谦虚了,多一个人便多一份力。
而且,想必李先生也想要早日找到许家失踪的姑娘吧?”
这个理由说的正当,李皓还真只能坐下来。
魏渊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给南宫倩柔使了个眼色。
南宫倩柔心领神会,立刻开始详细地介绍起云州的情况来。
首先便是这里盗匪横行的状况,这一点之前李皓就从魏渊那拿过资料,南宫倩柔便没有多讲。
主要重点是放在了云州这里的官员派系中,杨川南属于是齐党中人,以现任工部尚书为首。
齐党是齐地人组成的党派,杨川南父亲时期,齐党把持的是兵部,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树大根深。
而除开杨川南以外,云州其他以宋长辅为首的官员,则算是属于地方实力派。
他们不依附于朝中任何一党,却凭借着相互之间的紧密勾连,保持着一种微妙的独立状态。
无论是朝中哪一派势力占优,都需要借助他们的力量,才好把势力延伸到地方上。
在南宫倩柔说完这一切后,魏渊便向李皓问道:“若是你看的那一处战场为真,这么大的兵马调度。
那么云州的问题,必然就出在杨川南、宋长辅和另一位今日没来的按察使张聪身上。”
李皓没有接这什么真不真的话,而是直接回道:“今日明明杨川南和张聪都未前来,可宋长辅却只是告了杨川南的状。
魏公觉得,这状告的是真心所为,还是意图在撇清关系呢?”
魏渊笑道:“李先生还说自己不善权谋,这不是看的挺清楚嘛!都指挥使司掌管地方军事事务。
无论出现在青州的,到底是不是云州守军,但凡是从云州出来的,杨川南的罪责就逃不了,这时候宋长辅的确有断尾求生的可能。
只不过根据打更人的消息,这两人不对付的时间已久,并非是最近开始。”
李皓质疑了一句:“哦,那打更人的消息就一定对吗?”
结果惹得南宫倩柔怒道:“你若不相信,当日又为何要来找魏公要消息。”
李皓笑道:“南宫金锣,你这话可说的不对,这世上之事,本就没有一定之说,我也只是合理猜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