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不尊重朕和方从哲么?
方从哲尴尬一笑,准备解释。
只见朱由校一摆手,继续道:“刘一燝,刘爱卿,朕记得你!既然是请柬来了,朕自然得听听,你且说来,要谏言什么?”
“那啥!皇上!”
没等刘一燝开口,方从哲终于插了话:“此处哪里是说话的地儿,要不咱们去文华殿那边?”
明显,方从哲是感受到了皇帝的不高兴。这已经是和稀泥,缓和现场的气氛了。
然而,刘一燝却没有领情,他一拱手,直接道:“早朝是处理重大事务的方式,皇上怎么能因为些许奇技淫巧的小事耽误?所以,臣请柬皇上,以后东宫这木工房,还是不要来了吧!”
顾命大臣的谏言都这么直接,这么强势么?
朱由校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
只是,在场的人都能感觉到,这位刚上任两天的皇帝笑得很冷。
“还是......”
说话的是杨涟,这位是个比较纯粹的人,纯粹到确实一心想大明好,可纯粹不代表傻逼!他准备出言相劝。
可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另外一道声音响起:“皇上,刘大人说得有理,臣以为任何事情都没有朝政重要!”
朱由校的目光顺着那道声音扫了过去,是一个身穿绯袍的老者,此人名叫周嘉谟,时任吏部尚书!
“哦!”
朱由校面无表情,语气已经有些冷了:“原来周部堂也认为朕不务正业!还有谁认为朕在不务正业的,麻烦站出来,也让朕好自省自省!”
你那是想自省得态度?
九卿之一的太常卿张问达一步跨了出来,意简言骇:“皇上,朝政不可废!”
杨涟一脸无语,杨某人当年弹劾先帝,都只是隐晦地说了一句“皇上因何‘勤劳工作’,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各位大佬怎么就那么激动?
方从哲缩了缩脑袋,某可不是东林党那些不开眼的铁头娃。
“很好!”
朱由校皮笑肉不笑道:“看来诸位中的大部分人都觉得朕在不务正业!因此谏言,朕倒是理解!不过......”
随着话音的转变,朱由校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朕倒是想问问,诸位是何身份?”
“臣等乃先帝指定的顾命大臣!”
说话的是刘一燝:“先帝如此新任臣等,臣等若在皇上做错之时不劝谏,日后臣等有何掩面去见先帝?”
这是要用死人来压人嘛!
你爹让我们管你了,你听不听?
若是换做以往的朱由校,可能就被压住了!
然而,他不是!
朱由校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你还知道你是顾命大臣!朕还以为,刘爱卿是个闻风奏事的言官呢!你怎么知道,朕做的不是相关社稷,不是相关朝政?”
“此处是木匠房!”
被一个小年轻呵斥,哪怕对方是皇帝,刘一燝心里也是相当不舒服,所以他毫不犹豫出言反驳!
你在这木匠房内,除了做木工还能做什么?
这不是奇技淫巧是什么?
“哈哈!”
朱由校干笑一声,“不曾想到,朕的顾命大臣做事儿依靠的竟然是猜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