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0年啊,算算日子,那艘叫做‘五月花’的小船儿,已经从普利茅斯港出发了吧?”
大明紫禁城暖阁内,一个身穿明黄色睡袍的青年揉着眉头在咕哝。
“皇上在说什么?”
身旁的女人云里雾里。
“没啥!”
明黄色睡袍青年摇了摇头,“睡吧,明日还得早起!”
女人哦了一声,将头枕在明黄色睡袍青年的手臂上,笑着闭上了眼睛。
青年却睡不着,他在整理着脑子里的记忆!
如今的时间是万历四十八年九月初六,大明新任皇帝天启登基的第一天。
被女人称为“皇上”的,便是年轻的大明皇帝朱由校,十七岁的青年。
只是,此时的朱由校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朱由校。
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不知姓名的灵魂占据了这具身体。
脑子里的记忆很多,最清晰的是下午在内阁的商议画面。
那是一场“派谁去处理老爹被药死事件”的情景,没能商量出结果!
说起已故的便宜老爹泰昌皇帝是不是被药死的这事儿,现任朱由校表示那是个秘密,自己读了那么多史书还真的搞不清楚。
有人说那是老爹“中年不知精子贵”,搞得自己油尽灯枯,脱精而死;
有人说是那位喜欢做第二职业的崔太监没有获取“药剂师”资格证书就贸然上岗,一不小心手抖了,下药下猛了;
还有人说,这是那位脑子不太聪明的郑太妃的阴谋。
这些,对于朱由校来也不怎么重要!
重要的是他知道,东林党已经开始二次崛起,占据了顾命大臣的多个席位。如果他们要架空朕这个年轻的皇帝,可能站出来反对的只有出身浙党的首辅方从哲和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
这群人若个个都是张居正,那还好了。
正好学学万历爷爷,提前退休。
可是,这个从湖边书院出身的文人构成的党派,做得更多的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党同伐异,掀起一场跨度几年,可歌可泣的党争。开启一个东林党约等于努尔哈赤+皇太极+李自成+张献忠的时代。
整个大明也将进入拐角点,国内,天灾人祸不断!黄河决口、干旱、地震、水灾、大爆炸,小冰河如同降世的恶魔......
忙着斗争的两个党派太忙了,根本没心思普通百姓的死活,政府的公信力下降,活不下去的流民集合了起来,要推翻太祖皇帝的江山。
嘿,乞丐都能当皇帝,咱们流民为何不可?
对外,沈阳被建奴夺取,蒙古人劫掠河套,荷兰人进攻澎湖和台湾;广宁大败、旅顺大败......
如此英超......咳,如此大明,你怎么能爱?
越想越觉得是地狱开局的,朱由校想逃跑!
“如果这是一场梦,那该多好?”
朱由校心中突然有了期待,如果自己一觉睡醒,还在原本那个时代,抱着电脑,拿着手机......那该多好?
......
“皇上,该起床了!”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朱由校觉得有人在叫自己,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屋内的成设还是那镂空的雕花木!
床榻之上,依旧笼罩着轻薄的柔黄色床帏。
所以,这真的不是梦么?
朱由校揉了揉眼睛,挣扎着坐了起来,一转头便看见了一个身穿蟒袍,白发齐肩的老者。那老者拿着一把拂尘,脸上没有一丁点胡须。
“王安?王大伴?”
朱由校有些不确定,试探着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