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角给到另外一边。
在发觉楚因落到自己身上后,特瓦林就没有一刻不在尝试着把他甩出去。
什么倒立飞行、高速急停,什么画八字、花样摆尾、屈体旋转两周半等等招式都用上了。
但,就是甩不飞楚因这个牛皮糖。
——懂不懂四星紫武马桶搋子的含金量啊(后仰)。
不过,在特瓦林看来,最过分的是,这个人类居然......居然还在给它挠痒痒!
龙也是很怕痒的好伐?!
更别提,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极致的瘙痒都要比普通的疼痛更加折磨一个人(一头龙?)的精神。
这种宛如成千上万只小蚂蚁在身体里爬来爬去的感觉,要命。
特瓦林感觉自己都快疯了,虽然它好像早就已经疯了。
它开始疯狂地拿自己的背部撞击平台,企图把楚因压扁。
但由于它的身形实在太过于庞大,撞击的角度要么不对,要么只能让楚因随便吐一口血,吃口鸡就跟没事人一样了。
发现这招无用后,它又开始拼命地尝试关掉笼罩在自己身躯周围的微风护罩,试图借此让废墟中的无主狂风把楚因凌迟而死。
但那微风护罩来源于风神的祝福,是诶嘿摸鱼真君眷属的证明,远非它一头小龙所能自由开启关闭。
于是,尝试无果的它只好故技重施,再度凝聚出风球炮,想让它们炸死楚因。
但楚因完全不怂,仗着自己不会被秒杀,直接以头抢球尔,突出一个豪迈,嘲讽拉满。
终于,在试了无数种方法后,忍耐到了极限的特瓦林骤然腾空而起,向着风龙废墟之外飞了出去。
它要找个平坦开阔的地方,奋力一搏!
不知道是不是看穿了它的想法,楚因捅的更得劲儿了,透露着几分欢快的意味。
瘙痒感愈发强烈,特瓦林烦不胜其扰,全速冲出了风龙废墟深处。
楚因的视野豁然开朗。
阴沉的景象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清澈的蓝天和洁白的云朵。
此时正值午后,微风不燥,阳光正好,残破的古遗迹在光线的照耀下反射出柔和的光芒,大地一片青葱,一副生机勃勃的样子。
就连那些从空中望去感觉十分渺小的地表最强种族、提瓦特击杀榜榜首、无处不在的人形魔物——丘丘人们此时都显得那么可爱。
楚因看着如此明媚的世界,一时间竟有一种难以抑制的感动。
不过,他的感动并没有持续太久。
因为,特瓦林开始发力了!
就在楚因被亮丽的风景所吸引的时刻,它的口中喷出足以改变风向的吐息,沉重的骨架发出嘎吱的声响,身躯渐渐开始发热。
附近,原本十分温和的风元素被大量吸附到了它身体的表面,方圆几里内的气流都在此刻被抽空,形成了无比狂暴的驱动力量。
“喂,龙哥,你想干嘛。”
楚因感觉有一丝不妙,产生了拔搋跳龙的念头。
当下,靠着特瓦林逃出风龙废墟的目的已经达成,再继续呆在它背上,不仅没有意义,反而还可能会遇到其他危险。
恰好,此时他所在的高度并不算很离谱,从这里跳下去,虽然可能会重伤,但好歹也还能活命。
再继续呆下去,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想到就做,楚因很果断,在念头产生的下一瞬间就要奔到特瓦林背部的边缘进行信仰之跃。
然而,还是晚了!
在附着于身体两侧的狂暴风元素力量攀升至不可控制的霎那,特瓦林眼中青光一闪,三对翅膀齐齐向下一扇。
“砰!”
伴随着巨大的声响,一个巨大的音爆云在它身后浮现。
紧接着,便是一阵令人眼花缭乱的超高速连续机动,并伴随着数次短距冲刺急停、高难回旋转体和极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整体看上去就像是一场华丽的世界特技飞行大赛表演。
这一连串的操作,充分地展现了特瓦林老司机的本质,其熟练程度一看就是平时没少飙自己。
不愧是疯神眷属(大拇指)。
最后,在一个直冲向平流层的螺旋式垂直冲锋动作的激情考验下,楚因的马桶搋子总算是到达了自己的极限,不堪重负地脱离了特瓦林的背部。
楚因终于如特瓦林所愿地以一种鼻涕眼泪横飞的姿态被甩飞了出去,并在甩飞途中便陷入了深度昏迷状态,全程甚至连一句卧槽都来不及说出口。
而在他的上方,确认身上的小家伙被甩飞后,特瓦林满意地低声吼叫了两声。
它扭头,看着从空中开始下坠的楚因,毫不犹豫地给楚老板又刷了两发风球炮助兴。
随后,它看也不看两发风球炮的结果一眼,仿佛已经默认楚因是个死人,翅膀一振,巨大的身躯穿入云层,不一会儿便消失了踪影。
尽管它本龙已经离开,两发风球炮仍然忠诚地执行了主人的命令,于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冲向了楚因。
而此时,楚因已然陷入了深度昏迷的状态,宛如刚洗完澡走出浴室就看见男盆友的小姑娘一般,全身上下毫无防备,眼瞅着就要被正面击中。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好听的竖琴声忽然在楚因的身畔响了起来。
美妙的音符被风儿托着,轻飘飘地迎上了气势汹汹的风球炮。
下一刻,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原本气势汹汹的两个风球炮仿佛被动人的音乐所感化,不仅前进的速度变得越来越慢,其内部不停搅动的逆旋之风也逐渐由疯狂变得柔和。
最终,在触碰到楚因之前,它们整个球自内而外地解体,化作了大自然中最纯粹的风,轻柔地拂过了楚因的脸庞。
一个危机解决了,竖琴声并没有因此而停止,婉转悠扬的旋律又吸引了大量好奇的自由风儿。
在音符的指引下,善良的风儿们自发地聚拢到了一块,随后萦绕在了楚因的身侧,使劲支撑起了他的身子。
楚因那舍我其谁般的下落之势顿时一滞,如同羽毛一般飘飘忽忽地向下降起了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