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前,草民前来查看农作生长情况,发现佃农被杀,菜田被毁成这般模样。草民听到书院有动静,便急匆匆赶回未曾禀明。如今想来,杀人的似乎便是那暗杀世子的一伙人”
祁晏淡淡开口,
“书院上下人尽皆知,小先生为培养新农作耗费数月,呵护至极,这些农作都是他的心血敢问王爷,谁人会自毁心血?”
彭城王一噎。
众人回过神来,纷纷应和祁晏。
是呀,这些都是主公培育数月的心血
在主公眼里,这些等同他的儿女,农作出个小问题他都心疼的不得了,整夜整夜地想着解决的办法,怎么可能会让人给践踏成这般模样。
他还收留佃农打理农作,与之关系甚好,怎会杀人抛尸于山野之间。
“这不过都是尔等一面之词。”彭城王嗤笑。
这些寒门子都是书院子弟,一心向着谢远,书院倒了他们也将重新回到连书都要向世家借阅的境地他们怎么可能不帮他。
“那边有排脚印,若是细看可发现朝北而去。王爷可寻觅鞋印往前去追,兴能抓住凶手。”谢远指了指菜田旁边的一串沾着血迹的脚印,朝着彭城王作揖。
“谢远,你如何担保这不过是你的一场戏,想推脱罪名给莫须有的人?”彭城王眯起眼睛。
谢远哂笑。
拿什么担保,拿他祖宗担保。
“草民以先母之名起誓,若为谋害世子之真凶,此世多桀,老去尸骨不存。”谢远慢慢抬起眼睛,定定看向彭城王。
少年的目光分外清澈,叫彭城王看不出他一分的心虚。
不知怎的,彭城王有些挫败。
他都拿出老母来起誓了,还起这样的毒誓,他还能继续找理由对付谢远吗。
当然不能了啊,至少现在没借口了。
就算现在想搞,他旁边还有两个世家子弟呢。
司马宗室子弟全是仰仗世家才得以开创大晋,如果与这些世家子弟起争端,最不利的一定是他们司马宗室子弟。
算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弄死这个谢远。
彭城王冷哼一声带着人朝脚印离开的方向追去,果真在北边山下追到了一群刺客。
那群刺客手里拿着弩机,手中的箭矢正好与刺杀彭城王世子的箭矢相吻合。
只是奇怪的是,他们被追到时,都已经没了气息这些人全部被抹了脖子,无一例外。
刺客被杀了,是幕后之人为防泄漏杀人灭口,还是真就是谢远做的一场好戏?
彭城王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事儿多多少少和谢远挂了钩。
总之,他是彻底记恨上谢远了。
而谢远则是因为祁晏的一席话逃过一劫。
“不义,将这些佃农葬了吧,家中还有老小的,都接到书院来。不过平添几双筷子。”谢远看了一眼那几个惨死的佃农,温声道。
“喏。”
霍去病同几个门客找来几块白布将人抬走,众人看着这一片狼藉,俱是感觉心头沉甸甸的。
这些番薯苗都要开始长果子了,被这般一番折腾,不仅连果子都长不出来,甚至植株本身都有可能会枯死。
主公的心血就这么糟蹋了
谢远走进田中,凑近看了一番情况,侧头对门客们开口:“重新搭建大棚。”
“主公这些苗都坏了,长不出果子了。”一个门客低声开口,话语间透着几分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