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沈翠亭陨落在前,这孩子成长在后,本就是此消彼长的事情,倒无所谓分刮了。只是通天剑楼那边难免会有些小动作,毕竟是他们消,咱们长。”
周振略微松了口气:“正因如此,师傅才请您过来,为元皮皮护道。”
谢还摇了摇头,直言道:“不妨告诉你些隐晦,此行出发之前,朱希虎找过我一趟。”
“为元皮皮护道,只是此行要务其一……严格来说,应该是其二,因为朱希虎让我做的另一件事,显然更重要。”
周振倒不如何意外,叹道:“朱大人做事向来如此,他大概也知道师叔祖有多想要那根根源神木,这是物尽其用了。”
谢还冷笑一声,却是没再说下去,毕竟往后涉及的事情,就不是他这位徒孙能够理解的范畴了。
他转动着明亮的眼眸,仿似一眼就看穿了三街三巷那座小院,对于里间此时只有元皮皮一人,是了然于心。
可他也奇怪于此。
那个叫裴顺的桃源小师,又哪儿去了?
这是他始终耿耿于怀的事情,从对方进入这座学府的第一天,他就已经密切关注,这种关注甚至超过了元皮皮。
因为,这才是朱希虎交待他的关键所在。
扶持元皮皮成为斩龙剑修固然重要,可朱希虎却直言一句“若出现两相矛盾,取裴顺为重,元皮皮次之”。
试探裴顺,比扶持元皮皮更重要。
可让他忌惮的是,自己时刻关注之下,分明注意到对方不时会有刻意遮掩。
能遮掩他的神识巡视,却并非修为精妙,毕竟他可以很确定,裴顺体内并无气机。
那就是动用了某些玄妙手段。
谢还稍有所想,便又从怀中取出半个残缺的白玉镯子,呢喃道:“八九不离十了。”
旁边的周振看了看谢还手中飞剑,又看了看他另一只手的半个残缺镯子,不由露出温馨神色:“只知师叔祖与师叔有成双、成对两把鸳鸯飞剑,这可是鸳鸯镯子?”
谢还没好气骂了句:“滚。”
与其同时。
在雷池中淬炼了一整天的裴顺,正以神识巡视附近。
他的脸色很难看。
此时身体的根骨皮肉筋都已经淬炼到极致,隐隐传出噼里啪啦的轻微脆响,分明是突破在即。
而神识中的景象,虽然仍是看不透迷雾,但已经可以指向性聆听各处动静。
因此,他知道了五进院的办事厅中,躺着一具具府师的身体。
也知道除去王兴霸以外,余下府师已经全部显露虎妖真身。
它们呼吸沉重,分明蓄势待发,只等谷神通三人携宗门弟子前来,便要展开厮杀。
而撼山院、挂剑宗、清风城的人,此刻正聚集在学府之外,随时就要行动。
可裴顺无法理解。
他想不通三进院里那两个无动于衷的男子。
更搞不清楚是那位徐大人言传有误,或是这两人理解能力有问题。一句“不可轻举妄动”,就是对这许多身负朝廷公职的府师、见死不救的理由吗?
从交谈来看,此二人分明是有能力挽救局面的,是故意无所作为。
往后那谢还略提隐晦,更让裴顺彻底陷入思量。
他无法理解所谓本脉气运、此消彼长那些内容,可他听得懂那句“比为元皮皮护道更重要的事情”。
难道真是为自己而来?
裴顺暗暗心惊,便更着急想要找到李小玉的神魂,如此才能心无旁骛地应对接下来的事情。
要尽快突破洞府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