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么一说,臣倒是记起一个人来。”
“哦?何人那?”
“秦桧可以进入执政。”
赵构点点头,
“嗯,秦桧学养深厚,见识高远,可堪大用。”
圣上的举动让张浚很不舒服,日后若有非议,圣上可进可退,他,则无法推脱,为圣上排忧本是臣子的职份,但这并非自愿,带有强迫。
回到都督府,吕祉来见,张浚便将先前进宫面对。
吕祉听说秦桧进入政府,大惊失色。
“相公如何要举荐秦桧呀?”
张浚苦笑,
“哎,我不举荐又能如何。”
“相公难道不知国人皆疑秦桧为金人的细作。”
“哎,既是金人的细作,圣上岂能不查。”
“秦桧的如欲天下无事,须南自南北自北,相公应该知晓吧。”
张浚依然摇头,
“以此判定秦桧是金人的细作,过于牵强,南自南北自北分而治之,不过是妥协之道。”
“秦桧的妥协之道与相公的整军精武,可是水火不容啊!”吕祉还在劝说。
张浚却不以为意,
“绍兴初年,时局动荡,心存妥协之念者比比皆是,就连官家不也是一边整军,一边派使求和吗?”
“相公当年远在陕西,与秦桧素无交往,可下官当时就在秘阁,对秦桧的为人略知一二。”吕祉仍然是摇头,接着给张浚讲了一个故事。
说当年,秦桧的府邸有一棵石榴树,秋后,秦桧竟然默默清点了石榴的数目,有一天发现石榴少了两个,秦桧没有吭声。
又过了几天,秦桧要上朝,登车时忽然对左右说,
“去,拿斧子来,将那石榴树砍了。”
话音未落,一个亲随脱口说,
“相爷,石榴滋味甚佳,这砍了实在可惜呀。”
秦桧回首道,
“哦!原来是你偷了我的石榴。”
说完故事,吕祉接着说道,
“张相公光明磊落,秦桧极富心机,非同道中人啊。”
张浚微微皱眉,心里发堵,吕祉趁机继续说道,
“相公应即刻面见圣上,求圣上收回成命,另择他人。”
“以何理由啊?”
“没有理由,秦桧不能进入中枢。”
“唔,也好,明日,我便进宫面见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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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野不知道现在朝中的波云诡谲,此时正于厅中给陈六带回来的几人训话。
“你们几人是资质最好的,从前问我,所学何用,现在,我告诉你们,那些知识,可富民,可强国!”
不待几人有所反应,白野继续说道,
“莫要以为你家郎君说大话,我醉贤楼缴税几何?而你们所学,可使我大宋多几十个,几百个醉贤楼,届时,朝廷又将多收缴多少税款?养多少军队?
朝廷丰足,修我矛戈,何愁不能北望中原?你们,也可以回家了!”
不仅是天干六人,陈六,白榆皆是眼眶通红。
陈六率先跪倒在地,
“刀山火海,但凭郎君吩咐。”
其余几人也连忙跪倒,甚至连白榆也脆生生的喊了一声。
“不用你们上刀山,也不用下火海,我需要的是你们的脑子,我白野,白长风在此立誓,5年之内,必让你们归乡。
现在,先下去准备吧,将部分铜钱换成便钱会子,郎君带你们发财去!”
说完,白野转身前往书房,用手指捏着自己通红的耳垂,嘴里小声的叨叨着,
“太中二了,太中二了...”
行至书房,看着自己的诸多手稿和实验记录,深深的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
“道阻且长啊!”
却说那“便钱会子”,俗称银票,是商户们自己发行的,在当地使用,倒还算方便,可一旦远了,就不一定能够兑换到铜钱。
大观元年,也就是徽宗上台后,直接发行了超过2000万贯,还没有准备金,导致官方纸币贬值严重。
《宋史》记载,“不蓄本钱而增造无艺,至引一缗当钱十数”,一千块只能当十几块钱用...
不过,这个不是白野当下需要考虑的事情,最起码需要等到收复扶桑岛之后,再考虑改换银本位。
陈六几人出了正厅,便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开来。
白乙率先开口,
“六哥,咱们真的能回家么?”
陈六反手就给了他一头皮,
“阿郎说可以就是可以,阿郎可是仙人转世,再敢质疑阿郎说的话,自己去白甲处领罚!”
白乙不由打了个哆嗦,又扭头对其他人说道,
“都记住了啊!东主说的都是对的!敢怀疑就扒皮!”
陈六又是一巴掌,
“德行!”
整座宅子里,只有白榆无所事事,看着各自忙碌的众人,忽有一种紧迫的危机感,紧了紧怀里的书。
“对的,识了字就能帮到郎君了,郎君说要用脑子,做什么?吃么?不怕,白榆不怕,就算郎君要吃,自己也是那个最好吃的。”
白榆攥紧小拳头,两条疏淡的眉毛皱起,认真的给自己打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