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都累成了这样还逞强。”薛夫人全程没说话,只是坐在旁边默默看着他吃饭,眼见他吃完之后,立刻起身过来将餐具收拾了端到一边,指着卧室房门说道,“快洗洗漱吧,一路风尘本该沐浴更衣,只是看你累的不轻,只好事急从权了。”
“额?”周阳傻傻转过头,发现卧室里已经摆上了洗漱脸盆架,一盆清水摆好了不说,连毛巾、皂角甚至漱口的青盐、杨柳枝都放好了,只能赶紧站起来说道,“夫人何必如此,在下只是——嗯?”
大概是站起时动作过大,他只感到脑子一模糊,身体不由自主晃了一下,只以为是低血糖就没当回事,只是当他准备道谢时,才发现眼前的景象有些过于模糊,明显不是常规低血糖能够解释的。
“好了,周兄弟,看你就知道逞强,喝多了吧?你好好休息吧。”薛夫人微微一笑起身出门,就在周阳目送她出门时,发现她竟是走到院门口关上大门,又上了门闩,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儿,但脑子里模糊的感觉却又让他啥也干不了。
最后的记忆,就是素白曼妙的身影款款入了客房,又带上了房门,扶着他进了卧室后,在他眼前滑落了身上的素白,只余下那一袭近乎无瑕疵的雪白。
次日清晨,经历了一晚上的修整,周阳神清气爽的睁开了眼睛,第一感觉是身边依然清晰的芳香,还有眼前含笑对望的俏脸,薛夫人没有丝毫害羞的表现,只露出一夜纠缠后的满足,这反倒让他自己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饭菜——有问题?”只是对望片刻,周阳还是觉得应该问清楚,“为什么?”
“饭菜没有,但那壶酒是二十年陈酿的状元红,最是爽口清香,后劲儿很大,也来的很快。”薛夫人轻声说道,“你不需要有什么负担,妾身只想告诉你,昨夜的经历给了妾身从未有过的感觉,只觉得之前的三十年全都白活了。”
“你——”周阳表情古怪,脑子里反复显出那句“和你睡了两年,还不如与师兄两夜快活”,“昨夜之事我并没有什么不满,毕竟我们后来都很清醒,互相都很满意,我只想问你,究竟为何如此?”
“你知道吗,当初老爷刚刚遇刺,我第一时间就安排人把蟠儿找回,只希望他能担起来。”薛夫人声音很是压抑,“可惜,老爷费尽了心机,也只是让他明白,以后要照顾好妾身和宝丫头,其他方面几乎没有用处,哪怕是张德辉都明白之后,他依然迷糊,以至于这遇刺的消息,至今还瞒着他们兄妹。
老爷考虑了整整一夜后,终于决定要把你找来了,这才将张路派去了京城,幸好你来的不晚,一切都还来得及,妾身既然猜出了这后面有王家的手笔,自然不敢再多问,只希望你不要对妾身有什么误会。”
“你应该知道,我既然被薛公叫回来,以后我们就是——嗯!”周阳沉默了一下才接着回答,却不想薛夫人直接滑了下去,很快为他带来了温柔,“我将来必是要入了仕途,不可能专注于薛家的事务。
路上我也考虑好了,准备在薛公去后与薛二爷合作,以让出部分利益的代价,再加上陈家的震慑,保住你们生意主体,我肯定是要些好处的,但那是在我将来授官之后的事情,无论任何时候,薛家的东西都是文龙兄的。”
“老爷既是确认了王家的手笔,又叫了你回来安排,必不会再留着我,虽说这些年,家里的生意我没什么插手,却也知道的不少。”沉默片刻,薛夫人轻轻抬起头说道,“如果是交代文龙,家里也只有妾身和宝丫头,那自然需要一个人先担着,待日后转交过去;但如今先把你叫来,妾身就显得多余了。”
“宝钗呢?”周阳表情复杂,他当然明白这些话的意思,薛途把他叫来作为“顾命大臣”,肯定是担心薛夫人心向王家,临走时安排她“殉情”也就很合理了;若说他完全没动心,那是纯扯淡,可无论放在哪个时代,这种事情都过于禁忌,“我来到之后,怎么没见过她?”
“这些日子她也备受煎熬。”薛夫人顿了一下,语气很是不自然,“我让她先回去歇着,你来的消息也没传过去,主要是担心她受刺激,过两日自会安排——还有,妾身闺名淑英,王淑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