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是漆黑如墨的天幕,深沉、幽暗。
冰冷的城墙上,两排身披玄铁甲胄,手持长戟的精兵列阵而立。他们身前是一白发的老者,此刻神色凝重。
在这片静谧的夜空中,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刚传来消息!”一披甲铁卫来到瓮城下,单膝跪地,“将军他过世了。”
他的话音刚落,暗色的剑气骤然迸发,一血光闪过,那名士卒连吭都没有吭一声就被斩杀当场。
那白发老者猛然回头望去,一冷厉剑客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城下。
“黑白玄翦,你果真来了。”白发老者嘴角微动扯出一抹笑。
“名单上的人都已经死了,从此刻起,我欠你的一笔勾销。”黑白玄翦声音冷漠,向着城外走去。
“我就知道罗网不会放过我。”白衣老者轻叹一声,看向剑客。
黑白玄翦听出他话中之意,停下脚步,冷声道:“你的目的就是要让所有人都认为罗网才是幕后真凶。”
“你休要挑拨离间,今天你走不出这里。”
他没有理会那人的话,目光望向了另一边。
只见来人携着一众隐秘甲士现身。
“魏司空这番筹谋,想必早就将罗网的刺客算计好了。”
遽伯玉对着白发老者道,这白发老者正是司空魏庸。
“遽大人,现在是该捉拿刺客了。”
“既然魏司空早已做好了准备,我倒不好越俎代庖。”遽伯玉看向魏庸,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
魏庸的神色丝毫没有变化。
蓦然,城门轰然洞开,一魁梧汉子大踏步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的身形异常高大,站在那里犹如山岳一般伟岸。
披甲门的人,黑白玄翦看清来人,眼眸中流露出一丝复杂之意。
那巨汉见黑白玄翦,虎目圆睁,暴喝一声,手中两柄大斧呼啸而出。
那人的剑势与他师傅身上的伤极其吻合。
山峦般的身躯,千钧巨斧,如同泰山压顶一般,带着可怕的压迫力量,朝着黑白玄翦劈来。
黑白玄翦眼神一寒,脚尖点地,整个人凌空跃起,避开了那巨斧的攻击。
巨汉怒吼一声,手臂再度挥舞,两柄大斧仿佛活了一样,带着惊雷般的破空声,再次劈向黑白玄翦。
这一斧快若闪电,力道更胜刚才一分。
黑白玄翦神色平淡,他的剑在这一瞬间变得凛冽,带着诡谲莫测的气机,直接迎向巨斧的斧锋。
他手中的剑似慢实快,轻飘飘的就躲过了那一斧的锋芒。
随后,一道暗红的剑光划破虚空,直刺向
巨汉。
那巨汉瞳孔陡缩,他根本无法预料到黑白玄翦的剑会如此诡异,竟能够绕开他的攻击,直接来袭。
仓促之际,巨汉只能硬接这一剑,锋利的剑锋贴着他的胸膛而过,留下一条细长的白痕。
巨汉闷哼一声,双脚在地上猛地一踏,巨斧横扫而出,将黑白玄翦逼退。
刚才那一剑看似未对他造成任何伤害,但凌厉的剑气却已透过了他的护体罡气,刺进了他的肉身。
城楼上的魏庸见状,不由皱眉。他一挥手,只见披甲铁士押着一秀衣女子上前。
那黑白玄翦见到女子,神色一僵。
“你还不放下手中的剑,难不成你想在纤纤面前行凶。”魏庸看向城楼下的黑白玄翦,眼神中带着威胁之色。
执剑之人对剑本身以外的任何东西所起的贪欲,都会成为他的弱点。
黑白玄翦眼中的寒意愈加浓郁,他手腕轻转,长剑在空中划过,向着城楼上的魏庸而去,没入他身前的墙垛上。
这是一柄黑色的剑,看上去普通至极,没有任何特殊之处。但剑身上散发的杀气却令人不寒而栗。
“纤纤,此人是罗网的杀手,你不要被他骗了。”魏庸对着女子道。
他接过了甲士递来的剑,一柄白剑,剑身上有几道细齿,除了颜色不同,与先前的黑剑几乎一样。
“父亲”女子听到他的话,脸上浮现出一丝痛苦。她的目光落在城楼下的黑白玄翦,眼底浮现忧色。
“典庆,将罗网的刺客捉拿,他若抵抗,就地处决。”魏庸对着那魁梧汉子下令道。
典庆应了一声,威猛的身形纵身跃起,来到那黑白玄翦跟前。
那黑白玄翦似乎已经失去了斗志,只是木讷的站在原地。
典庆的巨斧高举,带着惊天的气势劈下。那黑白玄翦缓缓抬起头,眼中露出一丝悲怆之色。
“你的剑!”一身娇喝,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白剑从城楼上掷下,原来是那女子从魏庸手中抢下了剑。
遽伯玉若是想阻止,自然可以,不过他却没有出手。
黑白玄翦见状,先前的悲戚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