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的秦军士卒们看着那滚滚烟尘纷纷捂住鼻子。
片刻之后烟尘渐消,秦军众人这才看清楚寨墙已经凹陷下去,露出了一条巨大的沟壑,若是刚才的石弹砸在他们身上必然粉身碎骨。
秦军众将士皆是一副惊惧的模样。
飞石再次抛出,砸在秦军的阵中。
一时间,秦军阵中乱糟糟的,不少人被砸的血肉横飞,哀嚎遍野。
“弓弩手准备!”信陵君魏无忌沉声道。
魏军的弓箭手早已经摆好了阵型,他们的弓弦绷紧,随着信陵君一声令下,他们猛地松开了弓弦。
箭矢划破长空,如同一条匹练一样飞向对面的秦军。
秦军的盾牌手立刻举起盾牌挡住了射来的箭矢,只听砰砰砰的几声闷响,箭矢射穿盾牌插入到秦军士兵的胸膛,鲜血顺着伤口流淌,将铠甲染红。
桓屺的脸色阴沉,看着远方的魏军,双拳紧握,恨不得冲出去和魏军厮杀一场。
又一阵密集的箭雨袭来,秦军阵中顿时一片混乱,不少人躲避不及被射杀。
秦军虽有零星的还击,但在密集的箭雨中显得格外的脆弱。
“传我命令,全军压上,先登营准备。”信陵君见时机成熟,下达了总攻命令。
随着信陵君的话,魏军开始缓慢的往寨墙上靠近。
左翼的季桓一马当先,领着火字营的骑士往河岸秦军而去,他挥舞着骑枪,大喝一声。
“冲锋!”
魏军齐齐怒吼,战马嘶鸣,朝着秦军的阵形冲了过来。
“盾牌手!盾牌手!”
一个个盾牌组合成军阵,把秦军牢牢的保护在内,秦军的士兵紧紧握着手中的兵器,严阵以待。
“杀!”
一声厉啸,长枪如蛟龙出海,猛然刺出,带着万钧之力,势如千斤,盾牌被挑飞,秦军士卒被挑翻。
长枪再次刺出,又有两人被挑翻在地。
魏军骑兵冲到了阵前,他们手持长矛,长驱直入,冲入秦军的阵中,大肆冲杀。
秦军的盾阵立刻崩溃,士卒们不断的惨叫着被挑飞,被刺死。
随着魏军步卒加入战场,河岸秦军全线崩溃。
“上200斤石弹!”伏念重新调整了投石车的角度及轴矩,再一次命令投石车抛射。
巨石呼啸而出,撞上秦军的寨墙,轰隆一声巨响,寨墙坍塌,砸死了不少士卒。
后方的魏军趁机发动了总攻,向着寨墙涌来。
“快!堵住缺口!”桓屺大声呼喝,他带着亲兵,手持长刀,冲在最前方,奋勇搏杀。
桓屺一马当先,一刀砍倒了一魏军士卒,接着又是一记劈砍,将打头的一众魏军砍翻在地。
“秦狗!吃你爷爷我一刀!”张炭一跃而起,抡起长刀便朝桓屺斩去,他这一刀威猛无比,气势逼人。
桓屺急忙持刀相迎,铛的一声,长刀相碰,桓屺被震的连退两步,手中虎口裂开,鲜血滴答滴答的滴落,勉强接住了张炭的这一刀。
“哼!”张炭冷哼一声,一股劲风呼啸而至。
他只觉眼前白光一闪。
“噗嗤!”
一柄利刃贯穿了他的身体,从他后背透了出来。
随后又是一刀,一颗头颅高高抛起,落到了地上。
张炭杀的兴起,直接冲入敌阵,砍瓜切菜般的收割着秦军的性命……
信陵君来到洛河岸边,看着渡口处堆积的粮草,他不禁叹息一声。
“这第一步我们已经成功。”伏念见信陵君似有忧色,在旁轻轻道。
“你说接下来,我军该如何?”信陵君道。
“自应伐木为舟,断水截流,控制洛南道,截断秦军的粮草供应。”伏念道。
“不错。”信陵君魏无忌赞许的点点头。
“不过最重要的一步还得看庞煖将军和纪姐姐那边的消息以及农家的行动。”伏念又道。
“韩国公孙婴是个知兵之人,我想他不会拒绝,农家那边的行动倒是不用当心。”
信陵君魏无忌沉吟了片刻,道:“嫣然那边才是这盘棋中最关键的一子,现在只需等待。”
他之所以绕行这么远,主要原因是防止蒙骜军来救援,同时绕过野王、武遂,兵不血刃截断秦军粮草供应。
洛邑,秦军大营,王齮坐在帅帐中,他看着面前的一封信函,眉头紧锁,神情颇为严肃。
“这魏军怎会出现洛南道,如此一来河洛到关中的水道就彻底被魏军封锁了啊!”王齮担忧道。
“即刻令全军停止从水道运送粮草,各部坚守不出,并令黑冰台以赤火印信加急传信蒙骜将军回援,并将此地的事传回咸阳,禀报相国大人。”
“喏。”旁边的亲兵应诺一声,迅速离去。
他的目光不断变幻,阴晴不定。
魏军得了洛南道的粮草,坚壁清野之策已经破产,当下他不知魏军底细,还是谨慎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