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好汉!”嚣魏牟大喝道。
田光冷声道:“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哪里有资格称做英雄,简直是侮辱这英雄二字。今日某便与你做过一场,看谁生谁死!”
嚣魏牟心中自知单独对上在场任何一人,他也不敢说能稳赢,若是众人联手,他必死无疑,只是嘴硬道:“好,某倒要看看,你们究竟有什么实力,若不是今日老子卖剑老头一个面子,纵是尔等联手又有何惧!老子去也!”
说罢,身子腾地窜起,直往山下掠去。
天色愈发阴沉,天上乌云滚滚,狂风阵阵。积蓄已久的雨水终于倾泻而下,如银柱般的瀑布倾盆而下,溅起无数水珠。
一股萧然肃杀之气突兀升起,当先现出一道人影,白衣黑发,孤傲冷酷,身上透露出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气。
其旁还有一稚子,亦步亦趋跟在他身旁。
雨滴还未近身,便被身外流转的内劲所消融,那稚子的身上并无湿雨的痕迹。
吕念知是曹秋道特意为他,心中暖意盈然,另一方面他却是对此情景称奇不已。
“曹子还需与照剑斋前辈比剑,先生,可来小女子这。”纪嫣然打起油布伞对吕念道。
“等比剑结束,我自来寻你。”曹秋道将其送到纪嫣然的身边。
纪嫣然对其微微颔首,示意自己会照顾吕念。
曹秋道来到照剑斋身前,二人隔空对峙,一股压抑的气氛在二人身周弥漫。
众人不自觉的向后退开,为二人腾出空间。
“十年后的你,莫要太让我失望!”曹秋道淡漠的说道。
他的气势越来越盛,如凌天之剑,锋芒毕露。天象亦为之色变,雷电交错,似要劈开天地。
照剑斋面色凝重,心中暗叹,此人果真是个妖孽级别的人物,如今不知他已走到哪一步。
照剑斋拔出了手中长剑,只是他握剑的手却是缺了一指。
剑名芙蕖,剑性高洁,出尘而不染,剑身之上,剑纹游离,似有灵性一般。
此剑一出,剑鸣之声顿响,天地震荡。
剑光一闪,剑光化作万千道剑影,如同雨点般从四面八方斩向曹秋道,剑影如潮水,一层接着一层。
曹秋道依旧不为所动,身形不动如山,只是身周的气息却是越来越强烈,剑意愈发纯粹,似要喷薄欲出,将一道道剑影消弭于无形。
“轰隆隆!”
天际雷电轰鸣,如巨龙翻滚,似要从天而降。
众人见状,心中惊骇,剑意与天地契合,天地之势为之所用。
照剑斋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芙蕖剑猛然一振,剑身之上,剑气暴涨,一股股剑气似欲天倾再次斩来,划破天际,带着撕碎苍穹之势斩向曹秋道。
曹秋道出剑了,只是一剑,也只需一剑,一道剑芒闪耀而过,那万千道剑影尽皆被破灭。
只听一声惨叫,照剑斋的握剑的左臂应声而断,血如泉涌,洒满半空。
曹秋道收剑入鞘,负剑而立,宛如神明,剑中之神。
照剑斋捂住断臂处,鲜血不断涌出,脸色已是惨白,却是倔强的咬紧牙根,似不愿发出一丝声音。
管中邪、逍遥郎二人见状立刻上前,扶起照剑斋,为其止血疗伤。
田光则是望向曹秋道,眼眸深处,闪烁着一丝敬畏之色。
曹秋道不再理会照剑斋,往吕念走去。
“曹子剑之一道当世无双,小女子自问粗通剑术,今日一见,不愧为一代宗师。”纪嫣然道。
“然人要出世,剑亦要出世,方不负此剑。”纪嫣然话题一转,“今六国危在旦夕,暴秦势大,欲吞并诸国,小女子恳请曹子相助吾等一臂之力,剿灭暴秦,保全天下。”
“七国也好,一国也罢,这与吾又有何干。”曹秋道冷淡的说道。
纪嫣然微微皱眉,“曹子这是何意?岂不知你本为齐人,若五国被灭,齐国又岂能独存,当年农家前侠魁请你出手诛人屠白起,你未曾应许,如今也是拒绝,曹子可是惧那无道暴秦?”
“你莫要激我,我不想做的事,这天下无人能逼迫我做!”曹秋道冷声道,“我若想做的事,天下亦无人能阻,就算七国君王,吾若想杀,不过一剑诛之。”
说罢一剑斩出,瞬间已至纪嫣然身前。
场中一众人等皆是骇然,无人能阻,一代佳人怕是要就此香消玉殒。
“先生,剑下留情!”一道稚嫩的童声响起,正是吕念。
那无可匹敌的剑势顺势一变,收剑入鞘,不过,纪嫣然那三千青丝却是尽皆被斩去,露出光洁如玉的头皮。
“若非念儿求情,定取你命,今割发代首,以示惩戒。”曹秋道冷言道,携着吕念往山下走去。
“嫣然你何须如此。”信陵君看着纪嫣然那凄惨的模样,心中亦是疼惜,语中带着几分怒意,“你若出了什么事,这如何使得!”
“公子,嫣然既然敢如此为之,自是有把握的,我知他不会杀我。”纪嫣然轻声道,“况且有曹念先生在,他自会出言保我。”
“若公子真心怜惜嫣然,可不要嫌弃如今嫣然青丝尽无。”纪嫣然笑吟吟的道。
信陵君闻言,一怔,温情道,“嫣然怎会如此想,我自是爱你不过。”
当世两大剑道宗师之战,终是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