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不敢,只是稍有疑虑,这样,等我遣人得知大将军答复后再依车骑之令,可否?”也不等何苗答应,吴匡叫住张璋,又唤人进来命其回京。
局面僵持住了,吴匡张璋等得,何苗可等不得,于是他厉声喝斥:“耽误了大将军的要事,你担待得起吗?”
“末将自然担待不起,可昨日我侄儿传信回来,说车骑已在火灾中丧生,不知车骑可曾听过此事否?”
吴匡冷笑着,单手猛然抽出长刀,一旁的张璋则不知所措。
···
“你等这是何意?太后呢?”
何进跟着张让来到承德殿,本来是以为自家妹妹冷静下来后回心转意,让张让唤自己回来,可如今的殿内只有十二位中常侍,天子和太后都没在这里。
“大将军先听奴婢一言,奴婢等人已家财散尽,可否请大将军放我等一条生路,让我等留在这宫墙之内,日后若大将军有所托,我等必不敢忘今日之恩德。”
姻亲张让只是在旁边站着,跟何进说的人是赵忠。
“我听说你不是已经投靠袁隗了吗?为何又回来了?”何进边回答,边扫视着殿内,殿门已经关闭,外面的阳光穿过殿门上密密麻麻的小孔投射进来,让这未着烛火的承德殿中有了些光亮。
“大将军,可否放我等一条生路?”赵忠没回答何进的话,只是自顾自、咬牙切齿地说着。
“只要你等可以滚出这宫室,我懒得要你等这条烂命?若太后和天子不在,我就回府等消息了,给你等半日,若还不走...”
自先帝薨逝以后,何进哪里听过宦官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发了怒后,摆手就要离开,可当他一转身,张让的身躯、脸庞猛地出现在阴暗中,遮住光线,也拦住了何进的退路。
“你要干什么?来人!来人!”何进觉得不对,赶紧呼唤门外的亲兵,可这时,不知哪里冒出来上百名束着衣袖的宦官,背对何进,手持武器,挺立在殿门前方。
“大将军,今日以你的头颅,来给我等换一条生路吧。”
张让话说完后,扬起手上的链锤,朝着何进的头颅便重重砸下,一击将何进毙命,夏恽则抄起长刀,从何进尸首的脖颈处,将一个满是血污、被砸烂半边的头颅割下。
殿门外的兵士们听到大将军的呼喊,马上就反应了过来,涌向殿门,或用兵器砸,或直接踹向殿门。承德殿的殿门不过两指来宽,顷刻间就被打破,可迎接兵士的却是突然出现的上百宦官。
宦官们倚着宫室梁木,捅出长枪、矛戈,阻拦着门外的精锐,离的远、站在后头的则是干脆掷出手中的短刀、匕首,将其当作弓箭来用,还有十几名宦官站在最后面,手持劲弩,严阵以待。
亲兵的人数虽然数倍于宦官,可一时也没能攻下承德殿,待扔向他们的短刀匕首没了后续,亲兵要奋力一攻时,半空中出现一个头颅跃过亲兵头顶,落在他们身后的青砖上。
“何进一死,汝等还不束手就擒,听候天子发落?”
数百米外,章华门的城楼上,郭大看承德殿外的兵士冲击殿门,便叫人前去打探消息。郭大也疑惑承德殿中为何能有人手阻拦大将军的亲兵,待人回来禀报后,郭大眼睛一黑。
“快,快调人手进殿,把那些宦官都宰了。”
“郭大,你乃骑都尉,怎能如此冲动?”桓典的声音响起,“你与吴张二位将军熟识,快出城入都亭宫室,请二位将军率军平叛,我在此稳住局势。”
“司隶校尉处呢?”
“我自会派人知会,现在都亭精兵最为紧要,你赶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