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么说好像有些不道德,但林守确实有些高兴。
等了这么久,终于要对亨通会动手了。
他点点头,挥退了王野,坐在椅子上沉思起来。
……
亨通会。
“林先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如今莫文远与林守的关系熟悉异常,两人交谈也比从前放松许多。
林守坐在椅子上,老神在在地说道:“我想,咱们该将瞿县商路的事敲定了。”
他身边,王虎耳接口道:“若王某所料不错,上次货运,应当是贵会的一次尝试,运送的数额应当不大吧?”
莫文远笑着说道:“王东家阅历丰富,莫某佩服,如您所言,的确只是一次尝试,如今我们与玄寅药行都很满意,以后送货量会更大。”
他看似是在回答问题,其实也是在想办法提高筹码。
我运得多,赚得多,实在不行,大不了再往远了去找人押运,你们最好还是让价格公道一些。
王虎耳将身子靠回椅子里,看向了林守。
“莫东家。”
林守不动声色地更改了称呼,“最近我的人收到一些消息。”
“什么消息?”莫文远没来由的心里一紧。
“灵真药行袭击商路的时候失了手,现在又有新的动作,我想,应当是要对源头做一些手脚。”林守平静地说道,既不是威胁,也不是劝导。
莫文远眼神闪动,半晌没说出话来,而王大海这死忠分子也不敢开腔,他见识过林守的厉害,也见识过他的为人,认为他大概率不会用欺骗恐吓这样的手段。
“林先生,失陪一下。”
莫文远告罪一声,然后脚步匆匆地离开此地,也未叫王大海陪同,不用猜也知道,必定是去请示卧病在床的老东家了。
“林先生。”
王大海跟林守朝夕相处过十余日,跟他其实也很熟悉了,“您说的是真的,灵真药行他要动我们的采药人?”
林守诚恳地说道:“按照我收到的消息,的确如此。”
王大海回头看了一眼,见莫文远尚未回来,然后低声说道:“请林先生施以援手。”
说着他就要躬身拜倒。
林守赶忙上去拦住:“林某与莫兄交情不浅,但是王兄,你不要怪我,这是生意,我家里几十口人要养,不能以感情论事。”
头脑并不复杂的王大海以为他要置身事外,却不敢相逼,颓然道:“莫非我们只能顺从灵真药行,看他们的眼色行事?”
林守将他按回椅子上说道:“不必,你且等着,稍后便知晓了。”
他并不着急,因为莫文远将会有什么举动,都在预料之内。
不多时,亨通会的少东家又匆匆赶回来,一句废话也没有,张口便说道:“林先生,王东家,就依二位,瞿县商路的押运,按标的的一成八收取。”
林守只是微笑表示同意,王虎耳则暗中松了一大口气。
很快,契约签订了。
看着纸上鲜红的盖章与手印,王大海有些摸不着头脑。
什么玩意儿?
不是在说灵真药行图谋不轨的事么?怎么突然就把押运谈妥了?林先生说我稍后就知晓了,可我还是不知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