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都自己人。”
见两人气势爆发,林守将他们分开,自己站在当中,“这位是白水山的沉虚,这位是……小申,你师从何人?”
申无良看上去比林守略大些许,但不多,恐怕是靠着那杀人魔功,如此年纪就有三境修为。
他没去在意这个称呼,哑声道:“我师父已经死了,是谁不能说。”
“这人很邪性。”沉虚也是刀口舔血之徒,对相似之人感觉很敏锐。
他说这话时并未避忌,显然对申无良没什么好感,后者咧嘴一笑:“你不也一样。”
林守啧了一声,不满道:“说了是自己人就是自己人,别在这儿打嘴仗,都坐下。”
两个杀人如麻的凶徒竟然很听话地分坐在两边。
“真是的,动不动就在那瞪眼,给谁看啊。”
林守不耐烦地给两人各分了一串糖葫芦,“至少现在,咱们都是一伙的。”
沉虚问道:“什么叫现在?”
“到了三境之后,他就会杀了我。”
林守无所谓地说道,顺带讲了讲相遇的经过,但没说什么杀人魔功,只说他要挑战强敌。
沉虚又不乐意了,将手往刀上一按:“要不我现在就杀了他?”
申无良十分警惕,他虽感受不出沉虚境界几何,但白水山名声在外,山上都是什么人,他一清二楚。
林守横了他一眼:“沉兄,你想想共济堂的情况再说话。”
沉虚愣了一下,然后就想起,那间药铺里,有无剑观的顾怜,还有已经开始展露天赋的小青,实在不行,还能到镇凶司去摇人,等林守三境,身揣雷符和三眼苍鹰镯,这姓申的能打过他才有鬼了。
好算计啊,凭白多一个打手,还不收工钱。
沉虚的心情顿时从怀疑转为佩服。
申无良不知道二人在打什么哑谜,反正他想等等看,这个前所未有的强大气机究竟能带来什么。
林守则想得更多,朝廷禁止的功法并不多,他之前略有耳闻,但了解不深,总之大多是些杀孽极重或者刨人祖坟的法子,所以才会被禁止。
但在江湖之中,总会有些人去练,因为在传闻里,这些功法比寻常的更强,甚至有人说,一将功成万骨枯,那些领兵大将,甚至本朝太祖都是修行此等功法。
当然这只是传闻,并没有经过验证,毕竟这样的人要么将秘密藏起来不敢示人,要么自己就隐居不出,要么已经被镇凶司清理掉了。
队伍多了一个三境中期的高手加入,林守更加放心,这个申无良应该是童年有什么阴影,感觉怪怪的,但既然他要等自己修行到三境再决生死,那这之前就要好好压榨一下。
“小申,你去前面探探路。”
“小申,那边林子里好像有什么妖物,去杀了。”
申无良倒是没意见,与强者厮杀并取其性命,对修行大有益处,但刀法本身嗜血好杀,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林守骑在马上问道:“你上过缉凶令吗?”
“不曾。”申无良摇头。
“嘿哟。”
林守有些意外,“你到处找人砍,难道没杀过不能杀的?”
申无良在马背上目视前方:“我之前找的人,大多欠了我师父一命,上门去讨,无人追究。”
林守问道:“现在还有吗?”
“没了,所以我才来找你。”
“那我这算是倒霉还是走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