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拿起来,上面写的不是人话,只有些奇怪的符号,顾怜盯着看了一会,随后说道:“天机遮蔽,晦暗不明,婆婆,非是小道故弄玄虚,实在是这签一时半刻恐怕解不出来,不如您先回去稍待两日,小道推演出个结果,再来拜访如何?”
钱迎秋虽急,却怕惹“仙师”不快,哪敢说半个不字,只从荷包里掏出一把铜板:“仙师,仙师,我一家老小可就全靠您了。”
顾怜赶紧拒绝:“使不得使不得,这太多了。”
他虽不是佛门中人,却也有慈悲之心,哪会收这老妇钱财,最后只留下了三枚:“小道卜卦,只收三文钱。”
待她走后,林守才问道:“不收钱就不收到底呗,咋还拿三文。”
“一文不收,哪来的因果,这三颗钱上沾着愿力呢。”
顾怜随便解释了一遍,他抬手掂了掂,又说道,“这因果还不小。对了,你觉得,那罗刚在哪?”
“在哪?”
林守冷笑一声,“自是阴曹地府。你若不去弄清楚真相,恐怕是捞不到这因果吧?看来郭家村的事情要有后续了。”
“你会跟我一起去的吧?”顾怜一脸谄笑,拿手肘顶了顶他。
“去啊,我若不去,怕是你也得死在山里。”
“胡说,那地主老财岂能害得了我性命。”
“那可说不好。”
不是林守悲观,只是有一件事让他有些琢磨不透,自己明明已经破了境,与薛浪同样是一境圆满,又经过了酒意和阴气的加持,外加镇凶司段承恩和赵山海的关系,按理说扳倒刘坤元的概率应该猛涨才对。
可他刚才算了一算,那概率还是六成,这事情有些蹊跷,肯定是不放心顾怜独自一人前往的。
傍晚,宋小婉将收拾好的行李帮两人跨上,叮嘱道:“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好嘞,离九,手脚勤快点儿,别让掌柜太劳累。”
“嗯!”小和尚用力点头。
两人一蛇站在门口,目送林顾二人远去。
……
天下送行者不止此处。
肃州,一处巍峨高山下,山道旁立着石碑,碑上刻着“白水”二字。
“儿啊,路上注意安全,有点眼力,碰到那些凶人离远些,千万莫与人冲突。谁若欺负了你,就回来告诉娘,娘替你把他们全杀了。”
说话的是个肥胖妇人,浓妆艳抹,隔着三丈远都能闻到那股脂粉香。
她叮嘱的是一个二十啷当岁,快至而立的男人,正是沈虚。
听到沈母的话,既是山主,也是亲爹的沈父重重地哼了一声:“休要听妇道人家胡言,你若是遇到敌手,又夹着尾巴逃回来,我白水山还有何脸面?世人只会说白水山少主是个刀都不敢出的孬种!”
“脸面!脸面!”
沈母对着沈父骂道,“你就知道个脸面,可有儿子性命重要!”
“哼,凭他的修为,要遇上打不过的也不容易。”沈父看似硬气,话语其实已怂了。
沈母却不饶人:“那若是遇上了该如何?”
“这,若是境界有差距,事急从权也是合理。”
两人拌嘴许久,猛然回头才发现沈虚早已经悄悄溜走,连个影子都没了。
此时他正骑马疾奔在大路上,心里很是雀跃。
林老弟,我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