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事情安排妥当之后,林守终于得闲修行,在练下一段刀术之前,他得先服药。
当初沈虚留下的手记写得很详细,拿到药之后该如何处理,如何服用,全都一清二楚,他借用共济堂里的器具,在段承恩的帮助下,分两天时间把药逐渐服下。
倒不像小说里的描述,吃了药之后并无一股热流,也没有什么异香,味道就和普通草药差不太多,只有当再次练刀修行之时,才能感受到充斥在血脉之中的药力。
这天上午,他正准备在院中练练刀,段承恩忽然走过来说道。
“林老弟,叨扰许久,段某不胜愧疚,不如先行告辞,咱们改日再叙。”
“段兄!!!”
林守突然大声起来,把段承恩吓了一跳,“你亲自到三侠镇来,小弟心中喜不自胜,何来叨扰只说,这才区区两日就要走了,实在是让我心中悲痛。”
“这……”
见到他诚恳的态度,段承恩嘴唇蠕动了一下,没来由地感到有点愧疚。
“不如这样。”
林守补充道,“我今日已订了一桌席面,索性再留宿一晚,咱们今晚好好聚聚,明日再上路,如何?”
“林老弟!”
段承恩感动不已,在他身后的一众差役也觉得这年轻人实在亲近,哪怕来自高门大院,仍对他们如此热情,能处!
于是乎,林守赶紧趁着众人不注意出了门,跑去镇里的酒楼订了一桌饭菜叫人晚上送来。
太阳落山时,共济堂两人,外加五名镇凶司的官差在后院吃饭,偏房里,灭灯和离九一边吸溜哈喇子一边念经。
林守心中已经开始期待,他算了一整天,灭灯遇袭的概率越来越大,此时已经高达九成,贼人落网就在今晚,只看到时候能从嘴里撬出多少消息。
然而一直到众人散了,始终也没有任何事发生,共济堂里渐渐只剩下了木鱼声。
林守和段承恩坐在院中闲聊,手里各捧着一杯醒酒茶。
“今夜月色真好啊。”
……
三侠镇东破庙外,两个黑衣人站在上锁的门前。
“今天还没回来。”
“给四个月前的死鬼做法事,竟要这么多天么。”
“怎么办,雇主那边很急。”
“不行,必须下手了。”
“去镇里?”
“嗯,那个叫什么堂的药铺。”
“会不会惊动镇凶司的黑狗?”
“怎么可能,三侠镇这么个破地方,能有黑狗在才有鬼了。咱们手脚利索点,那老和尚就算有点修为也打不过两人,到时候绑了人就走。实在不行,老的宰了,只绑小的。”
两人的身影倏忽起落,转眼就消失在庙前,显然都是修行者。
借着夜色掩护,他们穿过已经进入陷入沉睡的三侠镇,来到了共济堂后墙外。
院子虽大,只有一人宽的后门却没用过,两个黑衣人看了看门上的铁锁,决定还是用更简单地办法,翻墙而入。
“院子挺大。”
“嘘。”
总体而言,两人并没有将这笔生意太放在心上,一个破庙里的老和尚罢了,有点修为又如何,凭他们多年走江湖的经验,这种事情必不可能失手。
落地的时候,两人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贴墙听了一下,除了有节奏的木鱼声,再无其它动静。
对视一眼,他们转过走廊,就要循声去往偏房,却忽然发现院子里坐着两个人。
为什么?
他们不能理解此时的状况。
自己可是修行者啊,为什么在后门的时候察觉不到院中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