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你们亲手收了瓜,却是要记录亩产量,上报给大帅的,还怕数目不对吗?”
杜风雨一想也是,赶紧招呼自己带来的这30人,顺着这块瓜地,一个一个的把番瓜给收上来。
果然,他们越收越心惊,每株苗,基本上就经常出现4个番瓜的,有的甚至还达到了10个之多。
在这密密麻麻的瓜蔓藤中,他们爆出了一个又一个黄橙橙的番瓜,然后就这么堆放在地边。
到最后他们都不敢相信,这是两亩地,能收上来的番瓜。
两分地,看着在地头堆积如山的番瓜,杜风雨不用上秤,都知道这已经好几千斤。
两分地,好几千斤?
杜风雨赤红着眼睛,哑声问女道人:“种子怎么收取?”
女道人拔出腰间长剑,长剑一挥,已然轻巧地噼开一个南瓜。
“每一个瓜皮泛黄的南瓜里面,都有种子,把这些带的种子的瓤给挖下来,洗净。
种子晾干,不带水分,却又不能晒得太干,太干就死了,晾干了便可收存,等明年再种。
先把这些南瓜挑回道观去吧!
其余的作物,下午再收!
等洗完种子晾上,下午再来收其他作物时,便可合理的利用时间。
这是陈大帅所说的合理统筹规划。”
杜风雨没有意见,恰好他们来时,那些女子都备有箩筐和扁担,有足够使用。
几千斤南瓜,被他们将近100人,轻而易举地挑回道观。
然后开始一个接一个的剖开南瓜,掏出里面的瓜瓤用水洗掉瓜肉,专门要出种子。
他们挖掉瓜瓤的瓜肉,被几个女子拿刀削掉了皮,切成大块,然后在墙上割下几串腊肉,切好后放进锅里一起煮。
然后居然在短短时间内就溢出一股清香,弥漫了整个道观,让所有还在洗种子的几十锦衣卫,都齐齐的咽了口口水。
道观没有给他们做饭,仅仅是给他们煮了足够多的腊肉煮南瓜。
他们洗完了所有的南瓜种子后,刚刚晾好,今天的伙食就已经做好分在了桌子上,每人一盆,分量足的很。
一看就是山上野兽的腊肉,再加上散发的清香,黄橙橙的瓜肉,煮在一起,诱惑十足。
杜风雨并不担心对方在此下毒,所以他吃的很放心,还被烫了一下。
但接着,口中散发那种甜清香和腊肉的香味混合在一起,给了他一种前所未有的享受。
真的,腊肉煮南瓜真的好吃。
看到千户都开动了,其余的几十锦衣卫也一起稀里呼噜的吃了起来。
他们没有吃米饭,也没有吃面食,仅仅是吃了瓜菜,就饱了。
没有人吃了一大盆子瓜菜还不饱的,如果有,那一定是肚子饱了眼还不饱的。
如果说此前杜风雨重视这个种子,只是因为这个种子产量很高。
可是在吃过味道之后,他发现,这玩意不只是产量高,就连味道都是好极了。
吃完饭,他找到那位女观主,躬身行礼:“我需要派人在此守卫这些种子!
这些种子太重要了,一旦有所闪失,我将万死莫赎!”
女道人却告诉他:“只要东西在道观,就不会有人能偷走,除非有千人大军围山,硬抢!
所以,接下来杜千户只需要去收种子就行,毕竟你才是见证!”
无奈,杜风雨只能是继续回到那个山谷,等着眼前的女道人给他介绍。
女道人指着另一块比较大的地说道:“那里有三亩地,是从皇家花园拿种,到此地种植的马铃薯,陈大帅说这东西又叫土豆。
陈大帅说,此物可做主食,也可做菜,产量大,抗旱能力强,很适合在这种干旱的年份种植。
你们可以去挖了,土豆在地里!”
杜风雨虽然已经心有准备,可真当他在地里刨出一串土豆蛋时,虽然刚才已经有了南瓜产量的铺垫,但还是感觉震撼。
土豆蛋不大,小的只有手指大小,大的充其量也不过是三根手指大小。
但是这玩意儿它多呀!
把所有土豆蛋全部刨出来一掂量,少说也得一两斤。
杜风雨站直了身子,这一亩地,怎么也得种上1000棵苗子吧?
看这个密度或许还有可能是2000棵苗子一亩?
当一个锦衣卫一锄头下去,把一个土豆蛋铲成了两半后,就被杜风雨给踹飞:“用手刨,再把这些马铃薯给刨破皮,我都想吃了你!”
李自成能造反成这样,不就是西北干旱,百姓种不得地,民不聊生嘛?
如果有了这玩意儿,耐旱高产,兴许李自成根本就没有机会造反。
而且,如果这玩意儿在辽东种植,那么他们在辽东将不会再有粮食饥谨之忧。
所以,跟着陈秋到辽东去浪了一圈之后,见识的多了,眼界就广了,遇事也会思考得更远了。
他很明白,不管是今天上午收回去的南瓜,还是现在正在收的土豆马铃薯,对于大帅而言,那都是战略性的东西。
他们拿手刨的样子,逗笑了那些女冠,女冠们拿起铲子,就着那土豆地的垅沟,把铲子铲进去一翻,居然就这么把土豆全给翻出来了。
“用手扒拉到什么时候去?还是用铲子吧!看着我们怎么做,你们跟着学就行!”
将近百人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收了三亩地的土豆,三亩地,接近上万斤的土豆,让杜风雨以及他带来的人都红了眼。
当晚。
杜风雨想持刀守护在土豆以及那些南瓜种子旁边,但是却被道观中人赶了出去。
最后关门的那个女冠,临关门前,还特意呸了他一声。
让杜风雨感觉挺憋屈的。
第二天一早,杜风雨才得以再一次进入道观内,开始用麻袋装土豆。
当他发现麻袋太过粗糙,在装的过程中擦破了土豆的皮之后,他心疼坏了。
这都能擦破皮,那运输出关外的过程中又经历多少摩梭?
那这些土豆被擦坏了还能不能种?
虽然有些担心,但也没有办法。
可是,当他看到整个道观的女子都换上了粗衣麻布,佩弓着甲提刀带剑时,他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