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锦也发来消息,聊了会,发来一张照片,老老少少,一大桌子一家人十几口坐的满满当当。
他也随手拍了张窗户上他的影子,朦胧迷幻且孤寂。
“你一个人?”
“不然嘞?”
“好可怜,摸摸头。”
“嘁,这安慰一点没用,不如来点实惠的。”
“什么实惠的?”
他还认真想了会,顿了好久,随手发了一句,“过来陪我一起看烟花呗。”
……
看了眼不再有消息提醒的手机,把手机扔到一边,依靠在窗户玻璃上,望着外面。
穿行在钢铁丛林中的错综复杂的道路空荡、稀落,不再有堵成长龙的车流。
商场大厦的显示屏上放着喜庆的拜年视频,红艳艳,热闹闹。
虽然城市到处都是红色喜庆的灯火,街道、商店也悬挂着红色蜡花,但此时,抛开手机后,一个人的房间里,他望着夜里安静的城市。
看不到烟花、听到爆竹。
觉得大年三十,阖家团圆的日子,竟比以往更令人感到孤寂。
旧的一年过去了,他一点都不怀念它!
伤春悲秋到昏昏欲睡,突听门外响起门铃声。
瞅了眼手机,快十二点了,谁特么这个点不在家过年,跑这按门铃玩,扰人清梦。
没有一个说服我的理由,我非的胖揍你一顿。
低声嘟囔着,起床气很大的他哗的拉开房门。
就见麦锦戴着棉帽、口罩,围着围巾,从帽子里露出的黑发散落在白色羽绒服上,周身带着冬夜的寒气。
唯有一双眸子,依然大而有神。
里面是灵动的笑意,带着一点促狭的得意。
“我艹!你怎么来了?”
愣了好大会,他才回过神来,很不可思议。
“陪你看烟花啊!”
麦锦的声音从口罩和围巾里传出,闷闷的,但依然充满雀跃。
她晃了晃手中一把大呲花。
“你这……在那放?”
他还没从麦锦忽然出现的冲击中缓过来,感觉智商有点不够用。
“当然天台了。”
麦锦白了他一眼,说着拉他,“走走走,去楼顶天台。
我时间很赶,偷偷跑出来的。
等会就得回去。”
天台,冷风吹在脸上像小刀子一样,细雪簌簌。
麦锦乐呵呵的点燃呲花,拿着在那画圈,火花在这片黑暗里绽放出小小的绚烂。
绚烂映入她的眸子,星星点点。
“来啊,一起。”
麦锦塞给他一个呲花,点燃。
他本来觉得很幼稚,只有小孩子才会玩这些,然后就和麦锦两人玩上瘾了。
呲花虽有一大把,但也被两人很快消耗一空。
瞅着最后的呲花熄灭,他随手一抛,“没了。”
“嘿,没了。我该走了。”
“我送你。”
“嗳,别……万一被人拍到,不知道新闻咋写呢。”
“呵,那你还敢过来。”
“嘁,我不是看那照片里的你太可怜嘛。
好了,走了走了。
再不回去,就得露馅了。”
瞅着麦锦风风火火的离去,冷风、细雪里的他,忽摇头笑了笑。
这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