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神疑鬼,光天化日之下,乾坤朗朗,哪里就有那许多的可疑险恶之处了?大家伙都放松一下,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就当作是出远门观光游玩了。”
高阳公主不管不顾,今天好像蓄意要坏事儿的,明知这家茶肆有些问题,仍旧马上叫店家首先煮起几大锅的糖水奶茶,这是要给上百右武卫护卫准备。
另外她点的那些食物,酒水,也都叫店家只管都端上桌来。
不一会儿,高阳公主给众人叫上的饮食酒水就都由老板娘和店伙记纷纷整上桌来。
“高阳,我即不饿也不渴,你叫的你只顾自己用吧!”
武媚娘和李亦玺众人感觉这家小茶肆有异,今天高阳公主本人也有异,所以很警惕,不敢随同入席,也不敢乱吃那店家送上来的吃食。
“我也是,公主殿下请自用便了!”李亦玺也很警觉,哪肯放松。
而且李亦玺因为身体变异,早非血肉凡躯,根本就不用饮食了。
他每日只要按照自身所带的金丹系统,炼制那些铅汞丹丸自行吞服即可满足日常所需。
辟谷却自然所成,根本不需人为刻意,这却是他的不同于普通人的特异之处。
“唉,有的人是不是要故意装糊涂,弄出些事故麻烦,甚至于不可收场,才后甘心啊?”
焦静真也忍不住吐嘈起来了:“我辈修道者常年云游四方,起码的防人之心时刻不能少的,否则悔之不及,这是出门在外的几乎心照不喧的第一条准则。”
但不管众人好说歹说,高阳公主决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她不但已经自己吃起了桌上的肉食和汤酒,又令店家赶紧整治糖煮奶水给众军士喝了解渴。
小店里一时生意忙碌,热火朝天,几个店伙记煮糖奶水,不断地一一递送出去,简直勤劳的小蜜蜂一样进进出出连轴转。
眼看茶肆外上百的右武卫护卫都被店伙记们递送上的糖奶水一一照拂,高阳公主边吃边招呼大伙儿:“大家伙别都只顾看着我一个人吃啊,都坐下来,一起随便用点,难道你们赶路真的都不嫌累吗?非得站着陪我不可……”
“倒了,倒了,倒了……”高阳公主话音还未落,茶肆外便响起了陌生的自以为奸计得逞的猖狂叫嚣声。
“不好,中计,这又是昨晚那伙黑衣蒙面人在此假做开茶肆伪装,专为守株待兔,等我们进来,入他们彀中,外面的护卫定是都叫他们麻翻了!”
李亦玺毕竟警惕性极高,当先最早反应过来,拉了武媚娘,护着她就往茶肆外跑。
这正是长孙延差遣昨晚的那批黑衣蒙面人夤夜出来齐州,专门到此伪装等候武媚娘的到来。
先选了几个扮作开茶肆的店家,其余数十人具是暗中埋伏在四周,于是在此专候了这大半日。
李亦玺、武媚娘众人其实早察觉这家茶肆有问题,基本上是完全可以避免上当受骗的。
奈何高阳公主任性使气,一意孤行,非得进它里面,主动送上门上当受骗,中他奸计,也是叫人莫可奈何。
“主公殿下,还吃?快走!大家中他埋伏,赶紧逃离此处再作计较啊!”
那薛仁贵负责贴身保护高阳公主,情急之下,跟那高阳公主身边的贴身护卫渊男胜一起,一左一右架了她,就慌急着忙地随大家伙往茶肆外面狂奔逃命。
茶肆外面,果然上百的右武军护卫早都东倒西歪的躺倒一地,人人都发出微酣的鼻息鼾声,有的甚至都开始做起美梦,不自禁的嘴角流下了涎水,俱是人事不省。
“弟兄们,杀啊!”暗中埋伏的黑衣蒙面人发起一声喊,纷纷从隐蔽的暗中抢将出来。
他们有的埋伏在地里,有的埋伏在茂密的大树上,更多的埋伏在茶肆中的地下密室中,此时纷纷都从暗中现身出来。
都是满身尘土,依旧黑衣蒙面,人强马壮,持着长枪大刀,口里乱呛喝道:“尔等都拿卖路钱来!”
李亦玺此时见了,吃了一吓,护住武媚娘早奔出来茶肆外,就近抢了一匹马,便要拉武媚娘一起上马转身逃跑。
却看见阿美莉卡和酋伏威,以及焦静真紧跟着自己跑出来,李亦玺便将武媚娘和马赶紧交给了阿美莉卡。
又不容分的紧急叮嘱道:“阿美莉卡,事情至急,赶紧保护武姐姐逃离,我们来给你们断后……”
总算阿美莉卡也不是扭扭捏捏的人,听了李亦玺的吩咐,当机立断,拉着武媚娘一起跃上马背,急忙纵马就像离弦之箭一般,头也不回地狂奔而去。
阿美莉卡是古罗马贵族,是高贵的女骑士,从小经过系统培训及刻苦练习马术,所以马术极其精湛。
可不是武媚娘这半路才学会骑射的半吊子,在丛林小径中打马全力狂奔,依然如履平地,就像一阵狂风刮去。
却说身后薛仁贵护着高阳公主奔逃出茶肆,虽然吃了一惊,却还胆壮气盛,便骂道:“这厮们吃了熊心豹子胆来哩,是罐子也有两个耳朵,不知道高阳公主殿下是皇帝陛下至爱皇女,也敢来阻截道路么?不怕被夷九族,十族?”
说罢,提起戟枪回身便杀,酋伏威见状早返身抽刀相帮,一起断后。
高阳公主见此情景,早吓得腿都软了,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这茶肆还真是黑衣蒙面人组织伪装的,在此专门等候他们上钩。
只得忙道:“不好了,不好了!这伙黑衣蒙面强盗把我们都围在这边林子里面了!”
焦静真听了,气不打一处来道:“怎辇毂之下也怕了强盗?还以为你这么做,忒么是故意配合这伙蒙面强盗来坑我们自己呢?现在你才知道事情紧急,早做什么去了,未免也太后知后觉了一点吧?”
她早望见这数十黑衣蒙面强人,都执器械,向自己众人围上来,唯有那胡姬带了武媚娘打马一阵旋风般,早早突围离去。
酋伏威拿的是大刀,与薛仁贵并肩战做一起,欲要护住高阳公主,甚是抵敌不住。
焦静真只得提剑,纵上前去,娇叱一声道:“何处强人,不知死活,敢来拦截我公主和官员过往么?如今打家劫舍做贼都直如这么大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