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房遗爱和高阳公主所率的右武卫与杜行敏的千人部队于齐州城中汇合在一起,乃率军趁夜突袭齐王府,将齐王府团团围住,又令军士凿通围墙而入。
李祐与燕弘亮、燕弘信等五人身着铠甲手拿弓箭,躲到室内以期抵抗。
房遗爱和杜行敏布列兵士将其包围,从黎明对峙到中午,不能将李祐拿下。
于是房遗爱和杜行敏对他晓以厉害:“你过去是皇帝的儿子,今天是国家的贼子。房遗爱(杜行敏)为国讨伐贼子,没有多想,大王如果不速速投降,当会被烧死。”
于是,杜行敏命人把薪草堆积起来,打算点火烧了齐王府。
李祐见力孤势穷,穷途末路,隔着窗户说:“非是我不愿开门,而是担心燕弘亮、燕弘信兄弟二人的性命。”
杜行敏回答:“我保证不伤害他们。”
李祐等人相信了杜行敏的话,于是丢掉了武器,放弃了抵抗走出来。
这时,有人抓住燕弘亮,挖出他的眼睛扔到地上,并用鞭子打断了他的大腿,将他杀死。
而其余几个协助李佑的反贼也都被大军所杀,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房遗爱和杜行敏轻而易举抓住李祐,将其示众之后,关押在东边的厢房,齐州之乱于是平息。
高阳公主趁夜暗中私下来见关押中的李佑,她直接说道:“我的好五哥,你这也叫造反?未必太胡闹了些,叫我怎么说你好呢?我叫你反了也不是这么个反法啊!”
“十七妹,是你,我的好妹妹,你也随平叛大军来了我齐州吗?”李佑看到高阳公主,身边带了一个僧人,以及还有一个一身戎装的高大英武美丽女子,止不住惊喜的欢呼起来。
“是啊,我也想亲眼见识见识你造反自立究竟气象如何,可惜,实在是太令我失望了,我还巴望着你多给父皇制造些麻烦,没成想你就是一个大草包,啥也不是,唉……”高阳公主长长叹息口气,真是怒其不争。
“好妹妹,你别再挤兑五哥我了,现在我是阶下囚,而妹妹你是朝廷平叛获胜的大将,你好歹要行行好,救应保全哥哥则个!”李佑哀求。
高阳公主一脸哂笑:“我这次向父皇请命前来,就是为了来看顾我的好五哥你啊,你实在让我不省心哩!”
“果然,还是好妹妹你替五哥我想得周到,有了你保全五哥,五哥这被遣返回京一路上,定然就要少受许多苦头了,”李佑还以为自己与高阳公主的兄妹交情最好,高阳公主一定是来照拂自己的,心里正暗自高兴。
“五哥,还回什么京啊,你这造反一败涂地,还有什么脸面好活,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到了京,见了父皇,还能如何?为赎已罪,你还要攀咬污告妹妹我和你同流合污,是你同谋不成?”
高阳公主立时翻脸不认人:“你还是好好上路吧,妹妹我是来给你送行的!”
“什么?十七妹,你是要来杀五哥我灭口的啊!”李佑这时才清醒,心如死灰,失声惊叫。
“我道你怎么这么好心,眼巴巴的随平叛大军赶来齐州,还以为你念在我们兄妹之情,来照弗我少受苦楚呢,没成想……你好狠毒……你……一切都你指使我,不安好心……”
“什么我指使你?你是三岁小孩,还是完全无脑,自己要做什么都没主意么?看你这话把我抹黑的!”
“我的好妹妹,你果然翻脸无情,最毒妇人心是称第一人哪?”
“果然,现在还没见着父皇,当着我的面都敢攀咬我,将一切罪责都往我身上推,真要你见到父皇,那还不得死死咬住我拉我下水,让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当真是留你不得。”
高阳公主也不是个良善之主:“你去死吧,你这样的人留着也只是浪费了粮食,活得毫无意义和价值。”
“高阳,你真的这么决绝,现在就要弄死我?”李佑怕死,不甘!
“死则死尔,哪来那么多废话?”高阳公主断喝一声,又转头对身边两人道,“辩机,给他念经超度。”
“渊男胜,割断他双腕脉,让他流血将尽而亡,伪装成割脉自杀的假象,现场留下摔破的碎瓷碗!”
随着高阳公主一声令下,辩机和那叫渊男胜的高大美丽女子开始各行其事,辩机开始默头诵念往生超度经。
而那渊男胜武功高强,虽是身姿窈窕的美丽女子,但瞬间扑到李佑身前,如老鹰捉小鸡一样,就单手将李佑抄起,给随意拎死狗一样的拎了起来,竟然毫不废力。
任对方堂堂七尺男子如何挣扎就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形如待宰羔羊,砧板上鱼肉。
又腾出另一只手,将囚困李佑房间中方桌上的一只茶碗拿起,啪地一声朝地板上摔裂开了。
那渊男胜弯腰就地板上捏起一块锋利的碎瓷片,二话不说,往李佑双手腕上凶狠的割划下去。
任李佑杀猪般的痛苦惨烈嚎叫和挣扎,都没有丝毫作用。
渊男胜将他双手腕脉一割,待鲜血淋漓喷涌而出,便扔了手中瓷片,就将手捂住了李佑的嘴,防止他叫太大声传出去惊动了旁人。
没想到渊男胜手中也暗地藏有麻药,将李佑嘴鼻只是一捂,对方在激烈挣扎中突然好像抽空了全身力气,便摔倒在地,人事不省了。
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好,就让他没有痛苦的不知不觉中死去吧,我们走,”高阳公主一脸轻蔑,带着辩机和渊男胜就迅速神鬼不觉的退出囚禁李佑的房间而去。
翌日,李祐畏罪自杀的消息果然就疯传了出来,李亦玺因为要暗中保护武媚娘,倒是赖得去操那李佑的心,至这第二天早上方才知道李佑已经死了。
李世民得到李佑身死的消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命令房遗爱率右武卫大军务必得押送他的尸身至长安。
房遗爱、武媚娘众人只得先将李佑的尸体给收敛入棺,随后处理齐州叛乱之后的秩序重建,诸多纷乱事项。
却说此时,在齐州城西北角偏僻的某处宽敞封闭大院中。
暗中秘密抵达的长孙延正招集手下的数十名死士,人人俱是一身包裹严密的黑衣黑裤黑色夜行服,黑巾蒙头,黑纱蒙面。
长孙延当场训话道:“齐州城叛乱的平定实在太快了,大大出乎了我们的意料,连给我们乘乱除掉武媚娘的机会都没有。”
“是啊,现在我们行动已经失去了最佳时机,该怎么办?”有人问道。
“如果再拖延得一、两天,待房遗爱先锋大军与叛军大战起来,到那人心慌乱,无暇它顾之时,正好就是我们混水摸鱼,对付武媚娘的大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