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也无妨，你就先且跟着那老胡僧好了，只是千万再不可学他，跟他狼狈为奸，”还是司马丞祯有见地道。

“你要洁身自好，做好你自己，平时也多劝劝他适可而止，做人不要做太绝，不顾后果，能让他良心发现，稍微弃恶从善，懂得收敛一点，也是你无上的功德。”

李凌薇也跟着附和：“对，对，对……如果实在无能为力，以后真有事发的那一天，你确实很清白，我们都会替你求情，保你的，不至于使你遭受无妄之灾。”

“也只好这样了，我一定谨记诸位道长的叮嘱！”李亦玺点点头道。

凌薇郡主又突发奇想，打定主意道：“小子，以后我要常来找你比试剑术，切磋武艺，虽然你不一定能打，但是你挺能挨打的，我最喜欢了，被我捡到宝了！”

“凌薇，能不能不要这样淘气，正行一点行吗？”李荣当即责备道。

被这刁蛮任性的郡主胡搅蛮缠，李亦玺自然不乐意，而且想想就头痛，只得道：“免来免来，我没有学过外门武技，根本不能打……”

“没事，李兄弟，以后我常来指导你武艺，以你的资质定然不会令人失望，”没想到司马丞祯倒很乐于帮他，一时来了兴致，欣然对李亦玺道。

“就和凌薇郡主每日都好好玩儿，我倒要看看李荣兄教出来的徒弟凌薇郡主，比及我教出来的徒弟你来，倒底谁更厉害！”

“也好，小道友这么好的学道资质是不能轻易白白浪费了，正好需要有人多教导他，”现场以成玄英为长，他最后都点头认可了，谁还会反对呢。

“这样决定最好，以后他和凌薇郡主的比试就算内部切磋，千万不要伤了大家和气。”

“唉，今天这老胡僧不在，真是白白便宜他了，”太子李治这时候终于发话了。

“太子殿下，以愚之见，不若我们派人对他这炼丹房盯紧些，日常更是要派人监视他，掌握他的一举一动，”太子舍人李义府向李治建议道。

“好了，这样做太过了吧？”李治不置可否。

很快他又面向大家道：“大家且先散了吧，各去忙各的，哪天逮到老胡僧回来了，我们再来一致声讨，总要给他施压，让他吸取些教训，使他收敛些，万不能再这样放纵他了，真是欲壑难填，目无法纪！”

终于一大群人，熙熙攘攘地退散了回去，这场风波暂时告一段落。

而当天晚些时候，司马丞祯果然就来教导李亦玺武艺了。

“多谢司马兄如此厚意，小弟感激不尽！”李亦玺又是好一阵感动，千恩万谢。

“你我一见如故，兄弟相交，感谢的话就不要再说了，”司马丞祯罢手道。

“李兄弟，我就厚颜向你献丑了，原本我自创了一套‘云台十三剑’，自今日起就倾囊相授于你吧，让你见笑了，还望你不要嫌弃。”

“司马兄，你待我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大恩难以言谢，请！”

“好，多余的话就不说，言归正传，所谓云台十三剑为：挂、划、裹、拨、圈、劈、砍、挑、撩、捅、扎、刺、剪。”

司马丞祯取剑在手，开始教授道：“在兵书上将其分为“五顾八击”。挂、划、裹、拨、圈为顾，劈、砍、挑、撩、捅、扎、刺、剪为击。顾击相间并用，顾中有击，击中有顾，乃妙之所在也。”

“云台十三剑谱，你一定要记牢，掌握清楚：玉带缠腰藏剑八方式，夜叉探海(疾裹)海底捞月；青龙探爪(剑收回)金鸡独立，玉腕托瓶(剑连砍)指地成刚；大盘献像(剑疾后扎)提袍卧身，四平式(剑挂)古树盘根(连二式)；青龙探爪(疾砍)拨草寻蛇，白猿献果(左右捅)金丝穿腕；力劈华山(剑落疾剪)巧女纫针，白鹤展翅(又左右捅)金丝穿腕；”

“颇风势(翻身疾劈后捅)，亦颇风势(疾剪)又巧女纫针：指日高升(疾圈)隔肚穿线探爪；拨云见日左劈左青龙劈右青龙；(身落盘腿)回头望月势，判官像右捅番判官像(连三剑)；怀中抱月(左劈)亦回头望月(收式)。”

司马丞祯口中一边讲解，一边当面向李亦玺一招一招的演示。

云台十三剑剑招剑式尽数包含在其中，演练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好，你来演示一番，看你看过一遍之后能够学会几成！”一遍演练之后，司马贞祯收了剑势，然后就叫李亦玺当场学着演练。

好在李亦玺此时全副心思都在学剑之中，再加上他过目不忘的本领，依葫芦画瓢，有样学样，虽然动作生涩了些，但一一施展开来，居然学了个七七八八，大概都掌握了。

“好，李兄弟，你果然资质非凡，天生就是学道学武的料，这云台十三剑你已经学了个八九不离十，只要以后每天多练习几遍，要不了多久，你就能滚瓜烂熟于胸了。”

司马丞祯看李亦玺学得很快，也是内心极为欣慰，又给李亦玺继续演练，并且口中还唱出了剑诀：“空中惊飞鸟，滚地尘不跑。中站如劲松，行步水焰枭。俊姿绣袍罩，掀袍出雪豹。转拆如游龙，舞动海咆哮。”

再给李亦玺演示了两遍，又给他指点了许多技巧，司马丞祯算是大功告成，只待李亦玺往后自己去刻苦练习了。

毕竟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

不久，有陕州人常德玄告发刑部尚书张亮养假子五百人，并与术士公孙常、程公颖谈论图谶之事。

代为监理朝政的太子李治立即上报，李世民命马周审查这件案子，马周很快查得水落石出。

原来张亮在相州为官时，其假子公孙节说谶语“弓长之主当别都”，使张亮认为自己将成为人主，于是去请教术士程公颖。

程公颖说他卧床睡觉的样子似龙形，贵不可言。

张亮又与术士公孙常谈论，说他的小妾命中能成为王妃，公孙常就宣称图谶中隐藏着张亮的名字。

得知案情后，李世民说：“张亮有假子五百人，他养这些人想干什么？不正是想造反吗？”

又命朝廷百官公开讨论张亮案，几乎都说张亮谋反。

于是将张亮和术士一起在热闹的长安西市斩首，以儆效尤。

贞观初年，太白金星曾多次在白昼出现，太史令占卜说：“这种天象预示女主昌！”

民间又流行《秘记》称：“唐三世之后，则女主武王代有天下。”

到这天，张亮因谈论图谶被斩首，李世民猛然想起这许多年前的无厘头公案，联系起来仔细回忆，疑神疑鬼，越想越怕，就秘密召来太史丞李淳风重新访谈有关女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