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铭知道,如果对方真的想置他于死地,买通前犯是一个最直接的办法,他只有一个翻盘点,机会很渺茫。
“那时候我爹刚走,钱被村长骗去盖祠堂了,我没钱参与,而且,我救了沈落虞,我们确实是自由恋爱。”这样的解释,有些苍白。
马脸男冷笑,说道:“祠堂并不存在,李铁生也提供了你在陈唐寨耕种的土地面积,当时还没闹饥荒,你出得起这个钱。”
“你若早交代,就不用浪费时间等公审,还能争取到宽大处理。”旁边的眼镜男适时接过话头。
陈铭转了转手腕,手铐勒得有点疼,良久,才说道:“我能见一下齐队吗?”
“等公审吧,这期间你谁都见不了。”马脸男说完,带着众人离开了,好像这件事儿,陈铭交不交带并不重要。
彼时,局座办公室,沈落虞坐在沙发上,对面是总局JZ傅永民,屋子里还有一位京来的警察,负责做笔录,相比小黑屋里的陈铭,沈落虞的待遇,跟家里差不多,很自由。
“小沈,你说吧,其实验不验伤疤没有意义,你应该知道怎么回事,我们也不相信自由恋...”
“我身上的疤是赵宝刚他们打的,跟陈铭没有任何关系!”沈落虞平生第一次撒谎,却说得斩钉截铁,说完又补了句:“我爱他!”
傅永民叹了口气,说道:“小沈,相不相爱,重要吗?你再好好想想。”
沈落虞手里的茶杯攥得死死的,脸颊有些苍白,良久,才开口:“我...给爷爷打个电话吧。”
这句话,似乎用尽了所有力气,茶杯落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溅在手上,感觉不到疼。
...
相对于这两间屋子的严肃气氛,另一间办公室,这个时候吵翻了天。
“齐队!为什么不让我们参与?已经定下的案子说翻就翻?谁这么牛逼!”李少楠在齐队办公室指着齐连山的鼻子质问,吐沫星子啐了老齐一脸。
“少楠,你冷静下,这件事儿,还不能完全定下来,你别急...”
“说!谁?是那个马洪涛?我现在就给我哥打电话,说他**我。”李少楠眼圈挂着泪花,这时候什么话都敢往外扔。
老齐赶忙制止,说道:“你可别添乱子了,跟马洪涛没关系!”
“那和谁有关?傅永民?”
老齐摆了摆手,压低了声音:“跟谁都没关系,这件事...只有沈落虞自己能救他。”
李少楠愣了下,似是想到了什么,压抑的说道:“沈帅?”
齐连山摸出烟,点燃,没有再说下去。
...
渐渐,夜色降临,泸市,无星无月,似乎一场大雨正在酝酿。
陈铭被拷在漆黑的审讯室里,一下午,没人再进来过,好像把他给遗忘了。
冷风顺着半开的天窗吹入,冷意一丝一毫的往衣服里钻,他的脸色,同窗外的天幕一样,阴沉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