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的可真美啊,我会跟你比试战斗?”李韵嗤之以鼻,“本姑娘要跟你比的,是画技!”
李韵一步一步逼近到林透面前,脸上笑意愈发灿烂:“若是你胜了,书院由你管理,我也不会再找你的麻烦,甚至于,那个人的身份也如实告诉你。可若是你败了,便滚出南水书院,那大鼎也归我所有,怎么样?”
林透眯起了眼:“和一介武者比画技,也亏得李姑娘想得出来啊。”
李韵嘴角翘了翘:“谁叫你不知轻重住进画阁的。书院有条不成文的规定,不会作画者,不得入画阁半步。你都大喇喇住了好几天了,我只当你是位画中妙手。与你比试画技,实乃天经地义。”
在李韵心中,林透根本只是蛊惑了仲明大师,才得到了大师的亲睐,大师甚至于安排他住在了画阁这样容不得外物污染的净地,简直不可容忍。其实她提出比试画技,根本就是打得搪塞林透的主意。
她特地打听过,林透是今年五院精英大比的胜者。关于他的评价,全是修炼方面,什么绝世天才之类的。这么一个武人,估计连画笔都握不住,凭什么跟她这个仲明大师高徒比画技。
说白了,不过是消遣林透。若是林透不知死活应承下来,她也早有准备,一定叫这小子吃大苦头。看着林透苦着的脸,李韵获得了极大的满足。
林透抚了抚额,事情转折的太突然,他有些转不过来。明明是他占据主动的,三言两语间竟落入了下风,还被李韵提出了奇怪的邀约。这其中,怕是有些古怪。
“我答应你。”林透一字一顿,说出了让李韵失色的话。他想知道李韵葫芦里卖了什么药。更何况,比试的是画技。这方面他可比武技更有信心,还从未虚过哪个同龄之人。
李韵仿佛不认识林透一般,瞪眼盯着她,她实在不太理解,这个小子答应的底气来自何处。
一定是打肿脸充胖子,李韵兀自想着理由,口中发出一声奇怪的呜鸣。既然你不知天高地厚要现这个眼,我便成全你。
随着李韵口中声响,不远处传来了巨大的动静。林透瞧过去,只见得凌天体院和鼎天体院前,赫然出现了一群女子。这群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书院的学生们。
她们有人捧着各式的作画工具,有人抬着木质的轻架。还有一人手中,拿着一张纸,林透远远看到,上面写着李韵和自己的名字。
女子们夺人眼球的功夫不容小觑,不消片刻,两大体院前便聚满了体院的学员,以及看热闹的郡民。本来听说要比画,诸人有些意兴阑珊,可是当见到比试者之一是精英大比的胜者林透时,一下子沸腾了。
林透要和人比画技。这个消息如同风一样,没多久便传遍了临江郡,聚集而来的看客越来越多。
林透突然意识到了不妥,李韵这架势,完全是有备而来。也就是说,自己落入了她的圈套,那个奇怪的窥视者,很有可能只是引自己上钩的诱饵。
真是大意了。林透心中暗暗自责,李韵不是武者,自己本能地小瞧了她,最终被她套住。幸好李韵不知自己在作画方面的水准,自己还有挽回的余地。
林透跟着李韵,一同走到了两大体院之前,人群自动让开了路,把两人让进了包围的中央。
“林大哥。”一声喊叫吸引了林透的注意。看过去是林二,他身边梁文瀚也在,两个人俱带着不可思议地表情。
修炼之道分秒必争,愈年轻达到高层次的境界,愈代表着过人的天赋。在绝大多数修炼者眼里,分心他物乃是不可容忍的事。便是那许多有特殊嗜好的修炼者,也多半是上了年纪之后培养的,极少有人在年轻时放着修炼不管,去练别的东西。
梁文瀚嗜好读书,这在临江郡的年轻修者中已经算大大的异类。他没有听说也不敢相信,天才如林透还会有其他一些特长,譬如作画。
可如今事实摆在了面前,林透接受了别人画技的比试邀请。因为妹妹梁水彤的缘故,那个对手他认识,南水书院的继承人,仲明大师的高徒,年轻一代画技的佼佼者李韵。
这可是一个一门心思扑在画上,学画作画十多年,受到诸多行家赞誉的姑娘。
林透朝林二和梁文瀚挥挥手,露出自信的笑容,换来两对迷惘的眼神。轻轻一笑收回目光,临江郡这个地方,知道自己会作画的无非杜珂、梁水彤、仲明大师和尚昕几人。
当众作画可是他在栖云书院时挣钱的本事,不过如今识货的都不在,周围尽是奇怪的眼神,倒也有意思的很。
“姓林的小子,我可提醒你。为了保证公平公正,我们的比试将由她们这些书院学生做评判。你若不服气,也可以把那梁水彤和易春凝叫来。别到时候输了说我得到了偏袒,另一方面,也可以避免你一条正面的评价也没有。”
李韵的笑容带着满满的信心。
“没有这个必要,”林透摇头否定,“画技不是画艺。画艺凭主观,难有孰好孰坏之说。画技则不同,内行之人一望便知。学画便是爱画之人,我相信她们不会睁着眼睛说瞎话。”
话说的挺漂亮,就是不知道你手上功夫有没有嘴上功夫这么好了,李韵心中冷笑。
“既然是比试,需得有个主题,还请李姑娘出题吧。”林透任由李韵挑了一份作画工具,将剩下的一份随手接过,认真地熟悉起画笔来。
李韵不屑地望向装模作样的林透,一望之下愣住了。林透握笔的姿态和专注的程度,分明不是生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