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娘的,这算怎么回事吗?
房宽隐隐感觉到不妙,这群混蛋想兵变?
他马上想起来,吴达是在他后面,从北平都指挥使调到大宁来的,在北平时和燕王朱棣的关系也不错。
房宽按住复杂的心情,不动声色的道:“待会我去拜见宁王,探探口风。”
“今天天冷,大伙也不用个个都来城头巡视。”
“咱们的哨骑派出去没有?”
诸将中有人马上道:“天没亮就有两队哨骑出去了。”
房宽怕燕王兵马来袭,所以每天都轮流派几队哨骑出去查探,以为戒备。
“好,保持住。”房宽点头。
“回来了。”突然有人对着城外叫道。
房宽和诸人转身看去,远处的地平线上,一队明军正策马而来。
房宽表面在看,心里却在想,这些人不对劲,要不要调动兵马,先控制起来?
但看着看着,突然发现前面才不对劲。
只见在第一队哨骑兵面,缓缓涌起一道长长的黑线,那黑线从一小截开始,越变越长,越变越长,很快变成一条连绵数里的长龙。
“特娘的。”房宽破口大骂,那是大股的骑兵啊。
“燕军来了,刘真和陈亨吃屎的?”房宽骂骂咧咧,转身要准备叫人备战。
刘真他们数万大军在前,居然被燕军接近大宁,这会房宽都怀疑刘真他们已经降了。
但他刚转身,发现身后诸将都挡着他去路。
“你们想干嘛?”房宽大怒,一声厉喝,看了眼亲兵。
铮,铮,他身后几個亲兵纷纷拔刀。
“房将军,燕王来了,都是自己兄弟,大伙一起降了呗。”吴达直接开口道。
其他人虽不说话,但都看着他。
房宽顿时就知道,这些人都想降燕王。
昨晚估计有燕王的人进城了,联系了他们,但是,为何没联系我?
他知道昨晚为啥没联系他了,燕王起兵前,就派人来联系过他。
包括郑亨、李彬等这些人,都联系了。
有人明确表态会跟从,有人不表态,比如李彬,但也把燕王的人放了回来。
房宽当时是把燕王的人给抓起来了。
房宽脸色通红,没想到燕王来的这么快。
此时四周城墙上的兵士们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铮铮铮,到处都是拔刀和持械的声音。
众军士也不知道帮谁,有的在看房宽,有的在看吴达他们。
四周有点混乱,而且吴达他们也带了亲兵上来。
房宽扭头再看,城外燕王的兵马越来越近,看起来铺天盖地,不知有几万。
外面传说,燕王越打越强,很多南军和军将都投了,看来是真的。
“都是自己兄弟,房将军,降了吧。”和允中道。
房宽没出声,他手下亲兵也都没敢动。
他脑子里正在盘算着,要是自己投降,万一燕王最后败了,这就是大罪。
但是,被人挟持,万一燕王败了,还有个说辞。
房宽当下脸色一沉,厉声道:“朝廷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正是你们效忠朝廷的时候,你们岂能这么干,对的起太祖皇帝,对的起当今圣上吗?”
众将被他骂了个莫名其妙。
但房宽骂归骂,还是站在原地,接着又用手指向吴达身后的亲兵:“你们想干嘛,难道想把我抓起来,然后献城,我告诉你们,现在放下兵器,朝廷是不会怪罪的。”
吴达乐了,立马就听出房宽几个意思。
尼特娘,既要装,又要立啊?
吴达也愿意成全他,当下果断一挥手:“把房将军绑了,咱们降燕王。”
“降燕王啊。”
诸将一涌而上,房宽拼命挣扎,嘴里还在骂:“诸等不忠,不孝,目无圣上啊--”
他的亲兵们个个目瞪口呆,也不敢动,全被缴了械。
一刻钟不到,在大宁城的宁王朱权就听到了吴达等诸将绑了房宽,准备投降燕王的消息。
来报告消息的人,正是宁王府长史李元。
李元还绘声绘色的说了房宽被擒的经过,最后小声对朱权道:“其实当时城头有房宽大量亲兵,还有守军,这房宽居然不敢反抗,真是胆小。”
朱权听完,眼珠子转了几圈,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
片刻后他便问:“俺四哥来了没有?”
“应该进城了。”李元道:“大王可要准备啥吗?”
“我要准备啥,俺四哥还能害俺不成?”朱权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