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快步追出来,好像有事找他。
这要没有朱高炽之前不满的看他一眼,张信还是挺乐意和他们交流的。
但做为投降过朱棣并活到现在的人,他很清楚,做人一定不能脚踏两只船。
该站队的时候,一定要及早站队,就和他之前,提前站到朱棣这边一样。
“两位大人有何事?”张信傲然道。
这两人之前都只能算是个庶民,刚刚居然一口一个说别人庶民,看不起百姓。
要不是燕王起兵后,各封了他们一個官,两人算个屁。
“张将军晚上有没有空,一起喝个小酒?”金忠笑道。
“没空。”张信直接拒绝。
他和金忠说话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袁珙一直在盯着自己,好像在看自己的面相。
张信不由想到关于袁珙的传说,心中更是恼怒。
任何人都不愿意被自己不喜欢的人看相。
这让人有种身上衣服被人剥掉的羞怒。
他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外面有几个他的心腹在等,牵着马迎上。
袁珙叫了声:“张将军。”
张信走的更快了。
袁珙一脸疑惑,好像在诧异什么。
金忠看左右无人,低声道:“如何?
“奇怪,奇怪。”袁珙连说三个奇怪。
之前袁珙的四子袁忠替张信看过一次,说他“鼠头虎尾”,意思是前面没啥出息,后面会好点。
今天袁珙在张信进府后看了次,差不多这个意思。
可等张信出来后再看,明显感觉有点不一样了。
“他额头红光大放,紫气东来,这是大富大贵的命。”袁珙想到紫气东来,不由看了看远方:“上次我儿忠彻看他,还没这样。”
“尼特娘的,你们父子看两回都不同的?老袁,你的水平是不是不如你儿子了?”金忠骂骂咧咧:“你们这看相,到底有没有用?还不如我占卦。”金忠怀疑袁珙父子是忽悠人的,根本不准。
“高阳郡王现在哪?”袁珙却问。
“我哪知道,应该跟着燕王去北边大宁了吧。”
事实上这会,朱高煦正在东边永平府。
两人其实是想拉拢张信的,但张信不给面子,只好罢了。
同时把小本本拿出来,重重的把张信记在本子上。
张信还不知道袁珙和金忠已经把他记在小本子上,但他有心理准备,反正世子已经把他记小本子上。
离开世子府后,他一路骑马回家,身后跟了六个心腹。
现在北平虽然已经平定,但他进出还是很小心,毕竟做了二五仔,内心有愧。
七匹马过了两条街,张信突然跳下马,然后道:“你们在这茶楼等我。”
“诺。”几个心腹应了声,边上有茶楼,他们便进茶楼弄口凉茶降降温。
张信把马给他们,大步往前走,走到一条巷子口,转身看看身后没人注意,赶紧跑进去,接着左拐右拐,一边走一边看,很快看到有棵高高的树上,绑着个棍子,棍子上面还有块黑布迎面飘扬。
他看着这黑布走,绕了两圈终于看到一个院子,然后听到里面有打铁的声音。
这边就到了朱高煦自己的铁匠铺了。
当初朱高煦把一万两银子放这里,张信以买铁具的名义,用车运走。
他走到后门,敲了敲门。
里面很快有人在叫:“干什么的?”
“买菜刀的。”张信道,
“这边不卖,到我们前街铺子去。”
“我自己有料,帮我打。”
对上暗号了,吱,大门打开,放他进去。
张信心中在骂骂咧咧,朱高煦每个地方都有暗号,特娘的,简直像搞锦衣卫出身。
他都怀疑那陈文以前是干锦衣卫的。
进去之后有人把他引到一个房间,但李默不在,对方给他倒了杯凉茶,让他稍等。
没一会,又有个小娘端着一盆冷水过来,让他洗脸,放下冷水后,又端进来两片西瓜。
张信一看这心里好舒坦,还是高阳郡王尊重人,知道我这大热天跑过来不容易。
他痛快的洗了把冷水脸,吃了两片西瓜,终于,李默来了。
“张将军。”李默客客气气道。
张信满意的用毛巾擦了擦脸和手:“你这地方太小,我暂时也不能给的太多。”
“杨铁头和徐牛是北平军匠中手艺最好的铁匠、火器匠,明个我会把他两全家找个理由赶走。”
李默大喜:“多谢张将军。”
“不用谢,这西瓜不错,哈哈哈。”张信哈哈大笑,起身就走,他送工匠是小事,表态站队才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