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辈子积攒下一些没头没尾的佳句,被他无序写在纸上。
诗近老成多带辣,酒逢寒士不嫌酸。
楼上春寒山四面,桃李不须夸烂漫,已输了春风一半。
月因孤影冷,夜以一声长。
岸阔山沉水,天低浪入云。
远水无边天作岸,乱帆一散影如鸦。
既死明月魄,无复玻璃魂。
良久。
帘卷西风小院门,玉阶凉动近黄昏。蛾眉一曲横天半,疑是嫦娥指爪痕。
张晏拍案而起,爆了一声粗口,屁用都无,看来此法不通,文道并无半点波澜,徒费笔墨。
绿奴身形微微颤抖,眼中布满不可思议,来不及思考,赶紧伸手抓住一张被公子随手丢到地上马上被风吹到水中的诗句。
莫非青鲤也想一瞻仙句?绿奴轻轻摇头,如今再想起孟公子,不也就如此那般?
还是自家公子更平易近人些。
此时刘仙才为张晏解释道:“如果不是腹中书上文,即使再接近天道,也需要两种途径才能被此地天道感知道,其一,把文章送入中土神洲儒林,通过祭圣之文,上感天道。其二,一位凝道境界的强者书写而出,不过他写出就是他的。这两种方式现在对你而言,都不可取,所以还是慢慢抄书,急不得,春桃魂魄还在,别太担心。”
刘仙最后一句是,如果着急,就去习武。
张晏愣愣无言。
那你他......不早说。
暗中叹息,背过那么多诗词,到头来,就只能唬人装叉用,贱卖文章了。
他看向手忙脚乱收拾文案的的绿奴,这丫头,倒是对自己多了些倾慕之意。
他释然一笑,倒是也值了。
院外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张晏吓的掉头便跑向南面墙角,打算再次越墙而出,这次估计要去孟府躲一下了。
刚竖起来扶梯,远处一道道剑气斩出,竹梯便一节一节下坠,直到散落一地。
张盼儿气冲冲的奔袭而来,一脚踩碎假山,在空中下坠,如同燕子衔泥,点过池水,眨眼之间在张晏身后站定,绣脚扬起,高过头顶,恰巧踢在张晏坠在墙头的臀部。
他哎呦一声,载到地面上,看着胸膛不停起伏的张盼儿,轻轻坐起,拍拍手掌上泥土,有些愧疚道:“阿宁的事儿,我保证没有下次,如果你实在气不过,就去找孟渔洋那个家伙,都是他撺掇的!”
死道友不死贫道,况且张府人尽皆知,张家大小姐比较青睐孟渔洋,众人诟病他不出一句诗时,唯有她为他打抱不平。
孟渔洋应该能有几分薄面?
谁知道这话一出口,张晏就挨了张盼儿以剑鞘做棍的一阵抽打,他边跑边埋怨道:“情郎不敢打就知道欺负自家哥哥,得了,以后我叫你姐行吧,反正咱俩生辰也就差了没几天!”
忽然背上的疼痛消失了,张晏站定脚步,回头望去,这才发现,原是绿奴挡在了自己身后,两臂张开,眼神坚定,轻咬嘴唇,像是下了巨大决心,才为了少爷以下犯上。
她的手臂上还挂着没来得及叠放的纸张,张盼儿美目频眨,定睛凝视了好一会儿,才有些惊讶问道:“这诗?是你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