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松溪正在掖被子的手微微顿了顿,笑道,“你不是喊我公子吗?”
柳曲若有所思,又问道:“我爹呢?”
“你爹?”
“嗯,我爹又去衙门了吗?”柳曲微弱地问了声,还没等到李松溪回答,她竟又沉睡过去。
留下一脸懵逼的李松溪。
柳曲,这是要恢复记忆了吗?
好像也不是。
她之前就知道她爹是县令,可一直还是赖在这里不走,怎么现在突然又问起他爹的事呢?
而且,她好像不怎么认识自己了。
李松溪心里微微有点失落。
这种失忆的狗血桥段突然出现,委实让他措手不及。
比柳曲要死了还要强烈。
他想想人就是贱。
这个姑娘平日里事无巨细照顾他,他一直没把她当回事,现在她病成这样,又有要忘记他的迹象,他却有点舍不得。
说不定,这只是苦肉计呢!
李松溪强自安慰自己,但心里并没有因此好受很多。
或许在日常生活里,他看似戒备着她,但心里却逐渐潜移默化将她看作亲近的人,所谓防备,早已名存实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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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日,李松溪依然没有去斩妖司报道。几次看到风火火过来,但她都没进门,他自也不好打破这种尴尬境地。
他白日里修炼各种功法,晚上就去庆阳河上钓女神。
熟练度嗖嗖长个不停但水神鱼是半根鱼毛没见到。
看来山海册里所言非虚。
刚好今夜月圆之夜,他准备再去碰碰运气。
就是不知道这种鱼在庆城河能不能找到。
柳曲经过那天回光返照式的暂时清醒,后面就陷入长期的睡眠。
每天能保持清醒的时间不足两个时辰。
而且醒来后也非常虚弱,总是说头疼的要裂开,完全坚持不住。
而精神也处于混乱状态。
有时候上一句话还在和李松溪说话,下一句却突然不认得他。
有点老年痴呆的症状。
李松溪在她健康时无所谓,现在变成这个样子,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细细算算,柳曲已经算是他在这个世界为数不多关系还算熟悉的人。
李松溪帮柳曲将被子盖好,看着睡梦中她蹙紧眉头的样子,也是不知如何是好。
轻轻用手背帮她揉揉。
柳曲仿佛舒服很多,慢慢眉心舒展开来。
“我出去钓鱼,你好好休息。钓不钓到,过了今晚我都帮你去州府请医生。”
一柱香后。
李松溪已经坐上一艘小船。
“还是老地方,直接去河中央。”
他这是连续四天来河边,已经在这里租了条小船。
提前付过定金。
船夫便早早在船上等他。
船夫听了李松溪的吩咐,将绳子放开,船慢慢悠悠朝河中央划去。
庆阳河南北横跨整个庆阳县城,从城外面进来,又出到城外面。
事实上这条河非常长,远远不止步庆阳境内。
只是在庆阳叫庆阳河,在其他县城又会有其他名字。
正是因为河水一直在流动,李松溪认为气水里才会有水神鱼。
若是一个内河,他断然不会浪费时间过来。
季节已经是初冬,晚上格外冷,所以河面包括两岸边上基本没有打鱼人和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