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君依然满脸迷惑,“有这种事情?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我从来没让他们两人去活埋谁。”
“事到如今,你既然和我坐在这里,这样抵赖就没有意思了吧。我们不是说好,应该开诚布公嘛?”李松溪晒晒眉毛,嘲讽道。
陈君轻轻摇摇头,很认真地解释:“我自幼阅读书籍无数,懂得最基础的道理就是君子不能言而无信,所以我从来没说过慌。我说没指使,那自然就是真没有指使,若那两个奴才对公子真有不利,也一定与我无关。”
“真的没有?”李松溪还是不太相信。
“绝对无假。”
“你的意思是,那两个人活埋我,真是他们自己个人行为,与你毫无关系,你也并不知情?”
“就是这样。”
好吧。
李松溪觉得凳子有些发烫。
他觉得陈君没有必要骗他,以两人现在的立场,该没的他已经搞没了,该杀的人,他已经也都给人家杀死了。
他们,已经不能善了。
可如果陈君所说全部为实……
那自己因为两个家仆的关系,直接拿走他的生命之根,岂不是事情反而怪自己,是自己首先挑起来的祸端?
继续追究,他不仅把陈君的命根子搞得不翼而飞,而且还一连串杀死陈君几员大将,站在陈君的立场,自己才是那个真正的罪魁祸首。
一时现场陷入安静。
气氛格外尴尬。
还是陈君打破了窒息的寂静,他微笑着说:“我今日来这里和你会面,只是想和你说清楚,我们之间并没有化解不开的仇恨,截止到现在,我还能承受。可如果继续再发展下去,我担心会发生难以挽回的事情。”
陈君将垂在耳旁的发丝掠到耳后,叹息道:“你也看到了,我虽然是主子,可下面的人也不一定就能随时随刻看住。我担心他们耐不住性子,突然来将你杀死,而我们陈家在庆阳县几百年,从来都和官府以和为贵,我也不想在我这辈上打破先例。”
陈君的话很客观,也符合他的立场。
李松溪挑不出什么毛病。
他满脑子都是自己以后找人做代价的替身,一定要调查清楚。
像现在这种尴尬状态,只要一次就够。
不过,要说他完全错,他也不认。
毕竟那两个恶仆是陈君的人,而且自己杀死陈权和李告时,他们还在将姑娘送到浣花楼。
下人做这种事情,主子要说一点点没有觉察,也很困难。
既然他这么爱名声,那怎么会允许贩卖女子这种事情暗地发生呢。
退一万步,即使陈君确实是不知情,那也是驭下有过,那两个恶仆之所以那样嚣张,还不是借助他的势力。
总之,这波不亏。
现在既然陈君愿意谈和,他也可以暂时停战。
他也不想整日提心吊胆,就想着一个不慎,一把剑就从天而降,将他彻底贯穿。
那红衣女子修为奇高,身后虽然是淡淡的青色,却已经是青色。
说明她已经站在筑基的边缘。
杀死自己,尤其是没有防备之下杀死自己,想必不是什么难事。
更不必说。
红衣女子这种人,陈君身边还不知道有多少个。
“陈公子,你真的是因为不想和斩妖司闹翻,所以才愿意和我谈和?”
李松溪对这个说法抱有迟疑态度。
觉得完全站不住脚。
自己在斩妖司虽然现在是个狼卫,也是个小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