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松溪没好气地说：“这不是很简单。你暂时没有害我动机，如果你真是柳曲，那我想你的目的肯定还是回到原来的身体里，而不是一直寄居在别人身体里，是不是？”

“然后呢？”

“我是斩妖司的人，又刚好在十六卫。你如果是柳曲，自然也知道这点。因此便知道若是斩妖司第一时间找到柳曲的尸体，那一定是我们负责消息搜集的十六卫。”

“不错不错，公子果然聪明。”柳曲拍拍手，笑嘻嘻地说，“可这依然不是我不会下毒的根本原因，因为你们反正找到了尸体，我完全可以现在杀死你啊。”

“你怎么知道……”

李松溪大惊，下意识反问，却问了半句，自己也想明白了。

因为刚才他说话说漏嘴。

之前和柳曲交谈，两人从来没说柳曲已经死亡。

按照先前的推论，大概率是柳曲和那个商家的姑娘互换身体，也就是说柳曲的灵魂在商家女身上，就像她现在这个状态。

而商家女，自然也就活在柳曲的身体里。

刚才李松溪突然提到柳曲的尸体，而不是说找到柳曲的身体，那恰恰说明他们已经发现尸体。

想到这里，李松溪不禁倒吸口凉气，脊背发凉。

这个柳曲，真的是心细如发，思维敏捷。

单论智商，比他只高不低。

“反正我知道你不会下毒就是。”他转而防御退守。

“好吧，我接受。”

柳曲在对面坐下来，自己夹菜吃菜，边吃还边看着李松溪，仿佛是说，看你到底吃不吃。

李松溪想了想，决定还是吃吧。

话都说出去，不吃显得气势被压制，不够爷们。

柳曲看他扭扭捏捏地吃起来，抿嘴一笑，也不再就此嘲弄他。

两人沉默着吃了会饭，李松溪无奈地说：“你吃饭便是吃饭，一直看我干嘛，我又不限制你的饭量。”

“公子太好看，只要看着公子，我吃饭就会更香。”

“……”

李松溪说不过她，只要任由她随意为之。

“公子。”

“嗯？”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这种女子？”

“也没有。”

“那你总是对我不冷不热，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吗？”

“其实是这样，”李松溪放下碗，郑重其事地说：“实不相瞒，我对女人没有多少兴趣。”

“原来如此，”柳曲恍然大悟，“怪不得公子让我扮作男人模样。”

“吃你的饭，食不言寝不语。”李松溪没好气地说。

“好吧，听公子的话。”

两个人又默默吃了会饭，可柳曲一直欲言又止，李松溪没办法，只好让她继续说。

“公子，说说我尸体的事情吧。”

李松溪本不想说这些，但看到面前的姑娘一脸落寞，不复先前的活泼。

他便简单说了说。

隐去碰到那只能制造幻境的小妖的事，只说挖倒了尸体，带回交给县衙。

“是在城东的乱葬岗上埋着对吧？”

柳曲听完后，若有所思。

李松溪点点头。

“为什么呢？”

“嗯？”

“我是说，为什么他们会将我的尸体，埋在乱葬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