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牙关紧咬,眼中闪过决断之色,而后竟是躲也不躲,甚至朝着剑鞘迎了上去,以此身体的去势争取到了新的一击。
被抵开的巨剑再次冲着刘祖宁脖颈斜劈而去!
“疯子!”刘祖宁惊怒,心中怒嚎。
见师弟有性命之危,高锦站不住了,握住剑鞘,便准备出手。
就在此时,苏憾挑了挑眉,忽然看向她。
高锦肩膀上多了一只手,将她按了下来。
她讶然回头,竟发现那七名散修中的黑衣男子就站在自己身后。
“别插手,这是他们的决斗。”
黑衣男子面具下传出不带情绪的轻语,在高锦耳边悠悠响起,她的后背顿时渗出一层冷汗。
这黑衣男子,是何时来到自己身后的?!
他,是二境圆满?
高锦被黑衣男子制衡,不敢再轻举妄动,只能眼带焦急之色,看向刘祖宁二人。
刘祖宁面对斜劈而来的巨剑,内心惊怒不已,眼前的废物,不要命了吗?
而后,他也发了狠,剑鞘并没有变防守之招,而是依旧攻势不变,同时瞬间鼓荡灵气,拼尽全力躲闪巨剑。
“噗。”
“噗。”
刘祖宁的剑鞘没入余秋的前胸,然后透体而出。
余秋的巨剑则落在刘祖宁的左肩上,斩破了后者的血肉,剑刃入骨三分。
刘祖宁忍着剧烈的疼痛,死死盯着余秋。
后者面带快意,笑了一声,而后瞳孔渐渐扩散,倒在了地上。
虽死,无憾。
苏憾心中对余秋的评价又高了一些,虽然对方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但对方那股一往无前的气势,与剑修之道颇为契合。
见对手身亡,刘祖宁松了一口气,将巨剑拨开,灵气瞬间包裹住了伤处。
甲板上的商贾众人早已看呆了。
在余秋倒地时,众人才发出了惊呼声。
他们眼中犹如救世主般的青螭剑宗仙师虽然胜了,但是胜得太过惨烈。
黑衣男子见余秋身死,眼中的惋惜之感一闪而逝,对高锦说道:“再说一次,我们只是求财罢了。从现在开始,只要你不出手,我们便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苏憾看着高锦身后的黑衣男子。
这黑衣男子不愧是七人中的领导者,方才他忽然出现在高锦身后,打断了后者的出手。
虽然步法在苏憾看来并不入流,但是其时机把握非常精准,倒是值得称赞。
苏憾很好奇,作为高傲的青螭剑宗弟子,她会如何选择?
高锦银牙轻咬,虽然黑衣男子修为略高她一分,但若是拼命,鹿死谁手还说不定。
只是,为了这群商贾,并不值得。
明哲保身才是更好的选择。
高锦点了点头,道:“井水不犯河水。”
商贾众人们顿时油然而生颓唐之感。
苏憾则是心中轻叹。
大宗弟子,不过如此。
苏憾双手负后,平静地看着高锦妥协。
黑衣男子放开按在高锦肩上的手,后者来到刘祖宁旁边将他扶起到一边坐下,取出丹药,让他服下。
刘镖头心中亦是颓唐,脸色更是铁青,看来是躲不过了。
他捏紧双拳,微微摆出防御的姿态,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虎。
黑衣男子慢慢走到刘镖头面前,好奇道:“你还想反抗?”
刘镖头强压心中的恐惧,坚定道:“曹家既然雇我铁手镖局押镖,我们自当全力护卫,断然没有眼睁睁看着你们劫镖的道理。”
曹布却惊慌失措道:“不!刘镖头,连青螭剑宗的仙师都服软了啊,你没看到吗?!把东西都给他们吧,我做主,把东西都给他们吧!”
黑衣男子没有理会曹布,看着刘镖头道:“你不怕死?”
“怕啊。只是……虽死,不从。”
黑衣男子啧啧称奇,笑道:“好,那我便从你尸体跨过去,取这曹家的货物,让你死得其所吧。”
说罢,黑衣男子手中电芒一闪,直接按向刘镖头的胸口。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色身影蓦然出现在刘镖头身旁,抓住了黑衣男子的手臂。
“想取曹家的货物,问过我了吗?”白色身影淡淡说道。
黑衣男子转头看向突然出现的白衣少年,道:“你是?”
“……在问别人的身份之前,自报家门是最基本的礼仪,你也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