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这本巫舞之术的书籍便卖于我罢。”
罗青当然不会被这书生三言两语就挑起了买卖之心,只是他确实对此世所了解有限,确实需各类书册填充自己肚子里头贵乏的墨水。
这书生身上感受不到半点的气血或祀力,而且专门用来窥探人有无胤祀胎脐的胤胎铜牌也没起分毫波澜,可见书生确实是位凡人。
但其人肚中的墨水可不少。
前世摸爬滚打,使得罗青从不小瞧任何人,即便他是所谓祀修,他也从不小觑没那修行天赋的凡人。
穿着简朴甚至说是寒碜也不为过的书生掌柜取下一本古朴泛黄的书籍,上有两个大字,‘巫舞’。
罗青不由得问道:“刘掌柜曾去过巫觋之地?”
书生眉宇之间似有神采一掠而过,随即摇摇头,“在下从未出过这原叫负薪,现改为客忤的地方。
只是读过不少转手的书籍而已。”
书生顿了顿,拍了拍书,偷偷瞥了罗青一眼道:“此书多少算孤本了,价格稍贵了点,两百两金子。”
那就是二十枚疫病钱了。
罗青点点头,“凭借兄台的博闻强记,此书恐怕早已烂熟于心了罢?”
书生掌柜脸上一红,仿佛小心思统统被戳穿后的窘迫,又从柜台中取出一本封皮崭新的书籍,上书‘巫舞’两个大字,他轻咳两声,略显局促道:
“兄台,那旧书孤本你若嫌贵,可买这本我新近抄录下的,卖你四两金子。”
刘掌柜以为罗青说他博闻强记是有它稿呢。
罗青笑了笑。
之所以询问书生,不是他发觉到书生卖得所谓孤本如何贵了,而是知这书生不凡,特有此一问而已。
倒没料到这书生还有这一手。
“刘兄缺钱财?”
罗青言语之中,从刘掌柜变为刘兄,将两人距离稍稍拉近一步两步。
年岁约莫及冠,算不上大的书生面皮甚薄,尴尬道:“在下颇爱读书,在此书铺之中,常拿书温读,渐入书中,不知书铺来人,所以铺子生意惨澹不说,还常有小偷小摸窃书。
不止如此,书铺租子还占去一成,实在入不敷出……”
还有一句书生没说,那就是昨日妻子大发雷霆,说书再多,吃不得穿不得,有甚么用处。并下了最后通牒,要书生这两日须多赚些布钱金子,否则就要和离。
罗青拿出二十枚疫病钱,“兄台,我买下了那旧本的《巫舞罢,这是二十枚祀钱。”
刘书生微微错愕,“兄台,这本《巫舞纵是孤本,也不值那个价,适才是我抬升了些价格。
而且旧本虽是我默诵写下,但其内容与新本无任何差别,没必要买旧书……”
罗青笑道:“刘兄这般可不是个做生意的好料子啊。”
刘书生讪讪一笑,“在下确实不通商货买卖。
此间书铺自从我接手以后,每况愈下。”
“刘兄博学,所知甚多,在下初涉世事,对于天下诸事多不知晓,正该向刘兄讨教才是。刘兄若关了铺子,在下可就无人讨教了。
而且刘兄喜读书,在下亦然,碰到这般少见旧书,可没不买的道理。所以还望卖于在下。”
刘书生沉吟片刻道:“此书顶了天值十五枚疫病钱,不必任多,余下的兄台收下即可。”
买卖做完,刘书生问道:“见过两次,却还不知兄台称呼?”
罗青扯着谎道:“我与你可是本家兄弟,同姓刘。”
与书生聊了一会儿后,罗青走出书铺,手中拿着那本《巫舞。
“巫舞:祀君时代一名巫觋所着,此书图文并茂,前为文,后为图,以第一篇图之巫舞祭,可听翻书风,可见动态图,更便修行。”
虽然那本新书便宜,但这本可见动景的巫舞,分明才是精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