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忘记将门掩上,你先将门合上,省得再有人扰我好事。”
制蜡郎一进来,迫不及待地搂上女子,一副急色模样,听得女子言语,心不甘情不愿地回身掩上门扉,点燃桌上一根婚喜蜡烛,动手动脚起来。
娇媚女子伸手婆娑回来的制蜡郎,袖口轻擦眼睑,梨花带雨道:“现在街坊风言风语,都说我的不是。说我光天化日之下学暗门子遛弯。
可我是招了邪,被脏东西附了身,否则怎会作出那等不要脸的勾当!
自夫君死后,除了与郎君日日笙歌外,奴家从未碰过其他男子!
事到如今,郎君往日海誓山盟还作得数,还愿娶奴家为妻么?”
制蜡郎口下不停,含含糊糊道:“愿意,愿意。”
罗青自后屋窗棂处起身,没再偷听剩下的污言秽语。
他本以为制蜡郎独自待在屋中,是正炼油制蜡,窥探一番,瞧瞧有无能辅助斗法用得上的蜡烛,谁知偷眼将探查,竟是两人在耳鬓厮磨。
瞧见那女,他认得出,正是先前在街衢上遇到的暗门子李寡妇。
李寡妇与制蜡郎所言可不尽其实,据黄皮子所述,李寡妇暗地里可是偷腥买卖没少做。
难怪丑汉拿着钱登门买肉,李寡妇断然拒绝,人家傍上身价不菲的制蜡郎,所缺的压根不是金银,而是抚平寂寞的俊美玉面郎。
罗青咂咂嘴,敢点人油的狠人,到头来被一女子拿捏得死死的。
而且制蜡郎身前那根婚喜蜡,专为男子所用,可壮阳生津。
估摸着单凭制蜡郎,力不从心,抚平不得李寡妇之心。
罗青回至家中,灰鼠大腿翘着二郎腿,躺在门前,屁股下垫着一块厚布匹,悠哉游哉,吊儿郎当。
本以为是一只有望成为文化鼠,哪知一转头,就原形必露了?
甫一见罗青回来,灰鼠霍然起身,抱起一大锭银子,双腿着地跑到罗青脚边,吱吱叫两声,拱了拱银子。
罗青抓住灰鼠后颈,提溜起来,接过银子,哭笑不得,笑骂道:“你个小家伙倒是明白事理的惫懒货色!”
灰鼠眨眨眼,一脸无辜。
罗青把玩着手头银子,兀地想起,问道:“银子是你这小家伙自街坊邻居家偷……搬来的?”
灰鼠沉吟半响,点点头。
罗青眼前一亮,“你能搬多重的物件?”
灰鼠挣扎着自罗青手中跃下地面,自院落里找来一块石头,爪子插入,径直搬起。
罗青连连颔首。
那石块少说七八斤,如此说来,令灰鼠进老郎中书房炼药房,拿点杂七杂八的东西,也并非不可能。
老郎中书房里头罕见的书籍之属,罗青可是极为觊觎。
但不能甫一开始就直去老郎中那处偷窃,还需实验实验小家伙此方天赋到底如何。
罗青婆娑下颌,循循善诱道:
“你这小家伙是不是喜欢看书?
咱们家缺少的不是银子,而是书籍,懂得不?”
“所以组织交予你完成一项任务。”
“窃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