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他的名字就会吐血什么的……太浮夸了。

或许是这段时间心气浮躁、内心抑郁，所以才如此。

“抱歉。”

朱蒂挤出一个笑容，又说道：“我想请你调查一个叫——噗！”

又是一口鲜血！

这一次和前一次不同，前一次只是咳血，朱蒂还有偏头的余力；

这一次的吐血来得如此迅猛，从她口中喷出的血雾越过办公桌，落在了听风者的白发之上！

前一次除了吐血之外，朱蒂没有感受到其他异常，既没有哪里疼痛，神智也清醒；

这一次——

眼前发黑、呼吸困难，朱蒂甚至无法维持坐姿，她颓然倒地！

警告。

实实在在的警告。

朱蒂头脑混乱，只是想道：“我不能说那个名字！我不能说那个名字！徐——他给了两次机会，如果我还执迷不悟，他会……他会让我死！”

同一时刻。

听风者快步走来，面色凝重。

他伸手按在朱蒂背上，一边施展治疗术，一边郑重说道：“别再说了，朱蒂小姐，别再说了……你这个委托我不接，你恢复一下，然后回去吧。”

治疗持续了一刻钟，朱蒂终于感觉好了一些。

她坐起身，满脸的虚弱和莫名：“听风者……发生了什么？”

老者一脸严肃：“我不知道，我猜测你无法、也不该说出‘祂’的名字。这是一个禁忌，一个诅咒，你遇到了匪夷所思的存在。”

朱蒂仍然不解：“或许我可以写出来。”

“不！要！写！”

老者愈发严肃！

他瞪着朱蒂，大声吼道：“我是卖情报的，我不是卖命的！你甚至无法说出祂的名字，你让我去调查这等存在，你安的什么心？你想要我死！”

“……”

朱蒂一怔，没声响。

老者幽幽一叹，撩起了裤管子——他的左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截木头制作的假肢：“看到了吗？这是我窥探禁忌的代价。我可以听见风的声音，我知道很多秘密，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才知道有些东西不应碰触、不该了解，不能声张。如果你不想像我一样，那么你应该学会沉默。”

朱蒂仍然匪夷所思，半晌之后，她才问道：“他……看上去很和善，仿佛没有危险。”

“和善到不允许你说出祂的名字？和善到，神鬼莫名的让你吐出半斤血？”

“……”

“睁开眼睛看看现实吧，朱蒂小姐。你还不明白你遇到了什么吗？你的团长是个月冕冒险者，号称阿克塞尔最强冒险者，他叫什么名字？”

朱蒂答道：“乔。乔海勒。”

听风者又问道：“阿克塞尔的城主是个日冠强者，她叫什么名字？”

朱蒂不假思索：“道尔蒂维拉。”

听风者突然低低骂道：“乔海勒是头不知所谓的肥猪！道尔蒂维拉是一个臭婊子！”

片刻沉默，无事发生。

凌晨的情报屋中寂静，只有朱蒂和听风者的呼吸和心跳在作响。

终于，朱蒂认识到了问题的所在。

听风者两手一摊，最后说道：“你现在理解了吗？你遇到的‘这个人’是怎样的存在。祂的力量已经超出你我的想象，祂远在月冕、日冠冒险者之上。”

朱蒂面目呆滞：“听风者，你觉得……我应该怎么面对他？”

“要么敬而远之，要么当祂的狗。”

听风者起身。

“你没有第三种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