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儿蒂丹手脚麻利，很快给徐延年买了两套常服回来。

徐延年更不在乎风格款式，穿上就是。

在长生界穿惯了宽袖道袍，这回换上窄袖衬衣，多少有些新鲜感。他扯了扯衣服，问道：“看上去怎么样？”

薇儿蒂丹心思全不在此处，她说道：“徐先生，我之前看到离尘仙子哭了。她醒来之后就在哭，看上去好伤心的。”

徐延年还在扯衣服：“是吗？”

“反应这么冷淡？！”

“生死仇敌，我该给什么反应？”徐延年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你在哪看到的？”

薇儿蒂丹歪头：“不知道耶，像幻觉一样，突然就看到了。”

“是吗？”

徐延年的反应还是很冷淡。

薇儿蒂丹实在按捺不住心中好奇，问道：“徐先生，你和离尘仙子是怎么认识的？”

徐延年闻言一笑：“想知道？”

薇儿蒂丹乖乖点头：“嗯。想知道。”

徐延年笑得更欢：“想知道就帮我做事，我的冒险之环呢？”

“怎么这样——徐先生太坏心眼了！”

“哼。这叫利益交换。”

徐延年表现出来的强悍战力，早已让薇儿蒂丹侧目。眼下他有成为冒险者的想法，薇儿蒂丹自然全力支持。

两人连夜回到城市，此刻正值正午。

他们来到冒险者培训中心，说明来意之后，柜员刻板的解释道：“根据规定，所有冒险者必须经过一段时间的培训才能参加考核，这是对各位冒险者的生命负责。徐先生，我们可以为你安排培训，明天是下一期学员开课的日子，请明天再来。”

徐延年对培训不感兴趣：“我认为我有通过任何考核的能力。”

柜员铁面无私：“不好意思，要参加考核，必须先参加培训。这是规定。”

薇儿蒂丹拿出一口袋货币，面目虔诚的摆在柜台上：“这是钱。”

柜员面不改色的掂量两下：“既然是薇儿蒂丹小姐推荐的人，想来有足够的能力，为他破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薇儿蒂丹笑得甜甜：“是吧？”

柜员递来卡片，说道：“今天是三十三期学员集训的最后一天，徐先生，请你拿着这张身份卡，直接去训练营报道吧！”

徐延年手拿着身份卡，看了薇儿蒂丹一眼：“做得好，记你一功。”

“哈……”

薇儿蒂丹兴致缺缺的样子。

她指了指边上一扇门：“训练营就在那扇门后，要我陪你去吗？”

“不必。”

薇儿蒂丹点头：“那我回家去了，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要说薇儿蒂丹，也算是一个乐天派人物。

她似乎见识很广，更可能是天生少根筋，很快接受了徐延年的一切说辞，还自主自动的把他当成“室友”或者“伙伴”看待。

徐延年身为魔尊，早已习惯处处受逢迎、时时有阿谀的生活，只是……

和那些要么出于恐惧、要么出于利益的谄媚者相比，薇儿蒂丹的单纯肉眼可见。

她只是单纯的出于善意，或者说只是在报恩。

放在以前，徐延年绝不可能有所表示，顶破天也就是一句“有劳”，更多时候只是冷漠的拱拱手，随后甩袖离去。

现在他想多说两句，想来想去，却是找不到得体言语。

到最后，他只是显得冷漠的目送薇儿蒂丹离开，手上捏着身份卡，一句话也没说。

……

……

“喝！哈！”

黄沙地上，一群男女挥洒汗水。

大一些的十五六岁，小一些的十一二岁，徐延年看着他们稚嫩的面容，在心底自嘲道：“徐延年，你一个千年的老妖怪，竟和这群屁孩争食吃……沦落到这个地步，你也别再妄称魔尊啦！”

面前的教官检查了身份卡，狐疑的看了徐延年一眼：“阁下今年几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