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课。

学生们正在玩躲避球，克丽丝拿着球砸向嘉莉的头部，明显故意的。事实上，每次体育课都会发生类似的“恶作剧”，嘉莉并不意外。

这不是你的错，嘉莉脑中浮现出李奥身影。他对她说了这句话。

这不是我的错，嘉莉心想。

她的胸腔里，有颗种子。

名为勇气。

迅速生根发芽。

“这不是我的错。”嘉莉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虽然声音小到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请不要这样。”嘉莉说。

“嗯？”

克丽丝饶有兴趣，没想到嘉莉的反应和以前不同。

“不要这样……不要哪样？”克丽丝推了嘉莉一把，“这样？”

“还是这样？”克丽丝更用力推了一把。嘉莉后退的时候踩到地上的坑，摔倒是手按在砂砾上。

破皮流血了。

克丽丝道：“你们都看到了，不管我的事，是她自己没站稳。”

这时，不知何故离开的德雅尔丹小姐回来了，克丽丝才消停下来。

李奥把视频看完，最后看了下视频上传时间。

一个多小时以前。

居然很多点赞。

“谢谢，米歇尔。”李奥把手机还给米歇尔，阴沉着脸来到隔壁教室。

差不多该解决克丽丝的问题了，李奥心想。

来到隔壁班，嘉莉的座位是空的。

“嘉莉呢？”李奥问露丝·戈根，克丽丝的小跟班，李奥在视频里看见了她的脸，她笑得很开心。

“回，回去了。”露丝原本不想搭理李奥。只是见到李奥面沉如水，她心中一颤，说道：“发生了一些事，她的母亲把她带回家了。”

“克丽丝·哈根森呢？”

“她也回家了，停学两天。”

两天……还真是笑话。克丽丝的父亲插手了吧。

拼爹？

有点意思。

“哪里能找到克丽丝？”李奥问露丝，“不要告诉我她会乖乖呆在家里。”

露丝摇头，“不知道。”

“真不知道。”见李奥面露不虞，连忙强调了一遍。

李奥目光转向旁边的女孩，“海伦·谢尔顿。”

“谢尔斯！”海伦不满道，“我也不知道，克丽丝从来不带我们去她的秘密基地，说那是独属她和比利的秘密基地。”

李奥目光再次转移，“苏·斯涅尔。”

苏的男朋友愤怒地站了起来，“里奥，你在干什么？这里轮不到你像审讯犯人一样对待同学。”

“那我倒想问问你们是对待嘉莉的。这样就受不了？”李奥冷笑，“真是双标啊你们。汤米，你也嘲笑过嘉莉吧。”

“那时我还小……”

“是的，那时你还小。那么，现在已经十六岁的你，道歉了吗？”李奥说。

“我……”

“汤米。”苏示意男朋友不要继续争辩，她说道：“镇子南边有个废弃的修车厂。我见过比利和他的朋友们在那里玩车。”

得到答案的李奥直接转身往外走。

“你想干什么？不要乱来。”苏急忙问，“你只有一个人。”

李奥笑道：“我只是想和克丽丝谈谈，以理服人，人多人少有什么关系呢。”

错觉吧……苏觉得李奥的笑容阴森森的。

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在想。

作为冷漠的旁观者，她们不比克丽丝好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