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也是我感到诡异的地方……”
王弼脸色很古怪,他能查到赵城的痕迹,便是依靠这神秘而强大的武器残骸,虽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赵城与事件有关,但必然存在直接联系。
见不到人,也没发现到踪迹,可却事事与他皆有联系,很诡异!
“诡异?”
傅友德皱起眉头,王弼也是当今的侯爷,战功显赫,能力非凡,有什么东西能让他感到诡异?
“那小侯爷赵城自地牢里死里逃生后,整个人变得格外神秘,锦衣卫都在传,他能凭空招来强大武器,也能凭空招来奇异神驹,甚至他还能飞,还能两里之外取人性命……
这一切传的神乎其神,我也不敢轻视。
据锦衣卫调查,宋濂宋太史公死而复活的事,也与赵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在两个多月以前,赵城曾出现在播州,据锦衣卫所言,赵城与杨氏有过联系,他们猜测,那无上神酿,就是赵城提供的。
但后面赵城与杨氏似乎闹掰了,赵城杀出重围,在杨氏留下了类似这些暗器的武器残骸……”
“残骸?是这种?”傅友德掏出双手,那差点要了他性命的东西,他印象非常深刻。
“是,大人,据锦衣卫所说,这些武器大概率都出自赵城。”
王弼沉着声音,变得格外严肃。
当初,他们听到赵城的消息,也没有太当一回事。
不过就是一个逃出生天的小侯爷罢了!
最多最多,他爹在南方两广造反了。
至于那些传言,以傅友德、王弼等人的身份,没亲眼所见根本就不会相信。
傅友德沉默,也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根据王弼所言,似乎找到了一条线索,将播州火灾与这次的暗杀串联起来了。
……
“侯爷,我猜测,那小侯爷已经与播州杨氏、水洞宋氏达成合作,播州杨氏自导自演了两场戏,水洞也演了这样一场苦情戏……”
王弼说着自己的猜测,认为这些事件都与那位小侯爷有联系。
只是苦于没有直接的证据。
而且,目前也没有找到赵城的任何消息。
只是,这一切推演出来,却能得到一个特殊的结果。
云南元梁王,两广叛逆,水洞宋氏,播州杨氏,似乎被一个小侯爷联系起来了!
……
“不应该啊,解释不通~”
傅友德暗自呢喃,脑海中闪过无数想法,进行一场又一场的模拟,可终究还是差一点。
若那赵城也播州杨氏、水洞宋氏达成合作,似乎没有必要这样做啊!
尤其是,水洞宋氏还将这种暗器残骸送过来。
这怎么看都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侯爷,其实我还有一种猜测,如果在黔州出现的这些武器,不是那赵城提供的,反而是黔州这些武器的源头给他提供了武器呢?”
“你谁说?”
傅友德大惊,这反向猜测的灵光,瞬间将傅友德脑海中的无数思考串联起来了。
赵城是武器的提供者,或者赵城是武器的接收者,这两种猜测截然不同。
但不管怎么说,武器是真实存在的。
两种猜测中,必然有一个是真相。
而如今,傅友德的猜测和联想,更趋向于后者。
“传令锦衣卫,彻底调查这件事。”
良久以后,傅友德下达命令,不管是哪一种猜测,赵城与这几次事件都脱不了干系。
元梁王也好,两广叛逆也罢,亦或者水洞宋氏、播州杨氏……
这些人和势力,都必然要给朝廷一个答案。
不仅仅只是被覆灭那么简单!
……
傅友德众部在调查,锦衣卫也在行动,而远在应天府,那位至高无上的存在,在八百里加急的情况下,终于收到了黔州传回来的消息。
“大胆,大胆……”
洪武大帝相当生气,他的征南将军重伤,宣德侯金朝兴直接被刺惨死当场……
这场变故,远比播州粮草被毁更严重。
当日,朱重八下达圣旨,严查事件,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一个。
同时,他要傅友德尽全力做好金朝兴的后事工作,稳定军心……
最后还说了些慰问的话语,期待平南大军早日凯旋归来……
这一切,赵城都不知道。
如今,他正率领二十位下属策马奔腾,赶去与华十三等人汇合。
贵州城事情基本安排妥当了。
傅友德重伤,大军据守平越,想来短时间是不会再移动了。
这段时间,是他赵城的机会,打探消息,综合情报,制定机会,进一步牵制朝廷大军。
……
平越刺杀已经过去了两个星期,傅友德伤势依旧未痊愈,大军也还在驻守平越。
这两个星期无事发生,黔州看似风平浪静。
但一股厚重的氛围,早已笼罩黔州多日。
播州杨氏在动员,一方面征集粮草,一方面则隐秘练兵,加强对军队的控制,提高军队的战斗力。
至于水洞杨氏,显得更加风平浪静了。
可在平静的表面下,早已波涛汹涌。
三日前,水洞宋氏开始大规模行动,虽然动作隐秘,但在这样一个时代,终究无法藏匿,被各方发现了端倪。
那疯子宋远见已经离开贵州城,秘密前往麦新古城东部,这里距离平越只有六七十余里。
伴随他而来的,还有水洞宋氏分布在势力范围内的各大部队。
经过这些天的清洗,整个水洞再没有其他声音,只有宋远见一人之呼声。
他是疯子,他要开始他的表演了。
……
赵城如今就在麦新城内,带着华十三等人驻扎在这里,时刻洞察着平越的动静,也观察着宋远见,等待他的表演。
如果能打起来,那最好不过。
但就算不能打起来,也势必为朝廷大军造成不小的影响。
不管怎么样,他赵城都是获利方!
此刻,远在云南曲靖,一位壮汉在策马奔腾。
自安庆万佛寺死里逃生后,他养伤数月,也在打探着赵城的消息。
武昌一事,播州一事,再到如今平越事件……
他敢肯定这一切,都是他那位同袍兄弟的手笔。
他沈家自江南迁移到云南这等边陲地,经过十余年的蛰伏,终于等到机会了。